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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小一碟山栗拌了橄榄加盐而成的梅花脯已经妙到绝处,足可见离真君的盛情了。在下从前读可山先生的《山家清供》,读到此味心向往之,只恨春日里没有栗子可用,没想到当日之念竟能被离真君带来给我接风。一见投契,再见知己,我本以为是古人妄言,遇到了离真君方知从前是我少了见识。”

锦衣男子轻笑摇头,他原本已经从提盒中拿出了一对细白瓷的高足杯子,又看了一眼那还带着泥封的酒坛,又将细瓷杯放了回去。

“方管事,取两个大些的酒碗过来。”

见他如此,文士笑着说道:

“离真君如此随性随心,明某也有不及。”

此人就是刚刚回京两日的兵科给事中明若水。

“喝酒算得上什么随心随性?明兄总是得空就夸我。”坐在明若水对面的“离真君”自然就是披着赵肃睿壳子的沈时晴,数月前她去看陈守章的那一日偶遇明若水,两人一起谈天说地,颇为投契,昨日明若水回京,今日又叫了“离真君”出来喝酒。

她便来了。

“这烧酒确实不错。”

浅饮一口,沈时晴赞了一声。

“我从前自己酿过酒,学了山东一带的秋露白和透瓶香,秋露白里多是要添花露果露,虽然本浆辛辣,入口还是甜的,透瓶香倒是让人通透,只可惜后劲儿有些大,也不像这烧酒这般清冽。”

“没想到离真君竟然会酿酒?”明若水将喝空了的酒碗放下,语气甚是惊奇,“在下自认也是家中放纵的,没想到离真君年纪不大,做过的事倒是比在下还多。”

用两根手指托着酒碗,沈时晴看着碗里澄澈的酒液,唇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