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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麟安这才知道,这平日不声不响的守马棚的婆子为什么在出事的时候没有立刻跑了。

因为他们兄弟俩。

因为他们兄弟俩还被人用铁镣锁在这呢。

眼见一颗人头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谢麟安便回想起吴婆子七窍冒血还咬着这人手的样子,心中只觉得痛快。

面上他却装出了一副被吓破胆的样子,赵勤仰问他前些日子去了哪,他就说自己被西厂抓了之后软禁,多余的就一问三不知。

他自以为自己是在应付赵勤仰,没想到赵勤仰也是在应付他。

等到外头着了火他才知道府里出事儿了,从东跨院急忙忙冲出来,他就遇到了古氏派来寻他的下人,这才知道府里已经开了全武行了。

见他跪下以死相逼,赵肃睿冷笑:

“谢麟安,你那弟弟是个叫驴,你是只贼鸡!你以为我看不出你那些狗苟蝇营的小心思?就你这凑不出五钱脑髓的脑子也想着左右逢源?也不称称自己的轻重,你以为就你如今做的就能保了你的性命?人命可是得用人命换来的。”

人命。

出首告发了自己亲爹亲奶奶要谋反还不够么?!

谢麟安心中大苦,脸上的痛苦悲愁之色越发真切起来。

“祖母啊!祖母您可别闹了!这!这……”

他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当众说出自己知道了自己祖母要谋反。

心中忽然一动,谢麟安大声道:

“祖母,孙儿知道自己没用!挣不来家业,撑不起门户!可您也不能逼着沈氏把嫁妆都拿出来给谢家呀!您看看古氏,您看看沈氏!这都是每日里跟您晨昏定省的孝顺孙媳啊!您怎能将她们逼到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