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废,朕一想到你这样的人,连窃国逆贼都当了,要命的事儿也做了一件接一件,却还要在这个宅子里被人下药坏了名声、骂作疯妇,再被人泼上脏水,就觉得心里不痛快。”
赵肃睿说完,突然明白了自己今日为何浑身都不爽利,一股子邪火横冒压都压不住。
不光是因为那个邪门的香,也因为他心里的事儿。
见沈三废站得近,他抬手,抓住了沈三废的领子。
白色的仙鹤服瞬间逼近了黑底洒金的曳撒。
离得近了,赵肃睿闻到了一股酒香气。
“你在朕的身子里过得倒是逍遥。”
说完,他的手揽住了本属于他的脖颈:
“朕还记得呢,你方才连拉朕一把都不肯。”
沈时晴淡淡一笑:“陛下难得撒娇,我本想多看一会儿。”
赵肃睿:“……”
谁撒娇了?!
他松了手,靠回到椅背上。
“你说吧,你到底是怎么一个打算?我本以为能让你如此忌惮的老太婆是个什么厉害人物,结果也是个老废物,她要是敢当机立断地就把‘沈氏’杀了,我倒还要夸她一句,结果她就会用这等龌龊手段。”
“陛下,有些手段虽然龌龊,也未必不好用。”
沈时晴拖过一把椅子坐下:“如今朝中刘康永被我逼着告老还乡,他心有不甘,已经与赵勤仰搭上线了,我设立端己殿,放任端己殿大学士赵明音与都察院争锋,都察院左都御史钱拙已经入了刘康永一派,此外,因为清查太仆寺一事,不少勋贵和朝臣也生了异心。赵勤仰偏偏在此时被拔除了在京中的钉子。他想要显出自己的本事,就要做出些动作。”
“什么动作?”赵肃睿冷笑。“想要给人下药,结果被人在身上捅了三个血窟窿的动作?”
沈时晴笑着说:“自然让昭德帝霸占臣妻之事大白于天下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