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榻上的夫人一脸病容,却是和善的。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瑟瑟缩缩的,吃了不少的苦吧?”
只这一句话,阿池在心里记了这许多年。
那么好的夫人呀,她竟然就被孙氏那等蠢人害死了!天理何在?!
“您这些年,太苦了,若是想哭就哭吧。”
话还没说完,阿池她自己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哭?
沈时晴浅笑摇头:“阿池,这些事情早就过去了,哭又有什么用呢?”
她越是这般说,阿池的泪就越发止不住了。
沈时晴的表情有些无奈,她看向图南,却见图南移开了目光。
这个内敛沉稳的丫鬟,也只能这般来表示自己的不满了。
沈时晴叹息,越过阿池的肩膀,她看向了院墙边上的竹子。
种在燕京城里的竹子自然不是南方那等遮天蔽日的高大竹子,竹枝干瘦,叶子枯黄零落,沈时晴看向一处墙角,缓缓说:
“阿池你看,那边的墙有裂缝。”
阿池自己的帕子早就湿了,用的是图南递过来的,她一边哭一边看向那堵墙,不知道自家姑娘是什么意思。
“阿池,你可曾想过这样细瘦可怜的竹子能够撼动一堵墙?”
沈时晴指着那支从墙缝中伸出来的竹子。
在冬日的风里那根竹枝十分可怜,实在不能让人看出什么过人之处,只会让人觉得它不过恰恰好长进了墙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