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就是你家养出了沈氏那个悍妇!”
接下来的两天,曹逢喜不指天了,不骂地了,全用来骂谢文源了,吃完了碗筷,擦洗的盆子,他能摸着什么就用什么东西往谢文源这边儿扔。
狱卒见他们闹得实在不像,就给谢文源换了个地方,搬到了曹逢喜牢房的对面。
“谢伯爷,您也体恤体恤咱们这些小人,也没有让咱们天天扫四个牢房的道理呀。”
谢文源:“……”
为了平息曹逢喜的怒火,谢文源甚至承诺自己家在燕京城郊外的庄子全都送给曹逢喜,就在曹逢喜嚷着要人来送了笔墨让谢文源写契书的时候,童行谨又来了。
寿成侯曹逢喜夺爵,抄没多年来侵占的别人家产,另有三十万两银子的亏空,曹家已经补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再打六十杖就可以放出去了。
等曹逢喜被拖走,谢文源缩在角落里,又怕又惊,又有些窃喜。
一步之差,他差点儿就把自己的大半家业送给了一个无爵平民!
经了这两遭,谢文源的谋划之心还没死,狱卒已经被吓怕了,后来牢中再有人来,谢文源想要跟人相交,狱卒就会说一句:
“谢伯爷之前交好的,一个人死了,一个被夺爵了。”
真是出了名的晦气。
后面这些陆陆续续被关在北镇抚司之人,身上多半有陛下查鲥贡和太仆寺账目查出来的亏空,每日都盼着自己能运气好些家里人能凑了钱来替他赎罪,哪里敢碰这等晦气?
天长日久,连被关在谢文源左近都不肯了。
几个月过去,谢文源早就形同枯槁,也越发无人和他搭话,昨天夜里北镇抚司突然牢房大开关满了人,他也只是抬了抬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