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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肃睿,你、你将我私下处置,就算罗织了再多罪名,又如何能服众?如何能,堵得住天下的悠悠众口?”

“得了吧,这天下还没哪个皇帝是被人骂死的,要是人的嘴真有用,你也不会大冷天地跑到燕京城挖地道了。”

赵肃睿对着一鸡招招手,一鸡又呈上了三把短刀。

赵集渠遏制不住自己的恐惧。

他努力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一鸡,赵集渠的同党捉拿的如何了?”

“回皇爷的话,除了赵勤仰外逃,其余人都已经被抓,振武将军和神机营江淮左多年来与谢家和英郡王府暗中往来,如今也已经被关押在大理寺。”

“这就完了?”

赵肃睿想了想,问,“那谢家,不是还有个宁安伯?”

“回皇爷,宁安伯谢文源数月前就已经被关押在北镇抚司。”

赵肃睿略一点头,说

“既然如此,就把赵集渠杀了,有一个谢文源交代,也足够应付那些藩王了。”

一鸡没吭声。

赵肃睿抬起头,三把短刀被他一齐对准了赵集渠的咽喉。

“别!别杀我!”

赵集渠情急之下大喊出声:

“当年你兄长赵肃乾的死!是徐州左卫吴元司所为!吴元司与徐州当地官吏乡绅勾结,贪墨治水银两数十万之数,被赵肃乾发现,吴元司假称你兄长和沈韶一行是迁移财产的富商,让淮河水匪动的手!谢文源、是谢文源告诉吴元司的,他假冒了沈韶的信!”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兵贼、贪官、乡绅、水匪、反王……

片刻后,看着被人从牢狱里拖出来的一身屎尿的谢文源,赵肃睿笑了。

沈三废,她痛恨的种种,竟是曾联起手来,杀了她的父亲。

他的兄长。

反倒是他,这些年,这些虫豸之辈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还自以为这些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以为他们是他豢养的猪狗牛马。

他竟然如此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