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肃睿在听见“沈氏为谢家妇”一句时就已经停了下来。
他转身,看向说话的太常寺卿。
“你……”一个赞引祭祀的摆件儿也配张嘴?!
“郑大人,民妇在七年前就已经将谢凤安休了。”
女子的声音在这样冬日的晨光里略有些凉意,带着这一点凉意,她的声音结结实实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谢凤安好色无耻流连风月,此其错一也。不学无术盗取我之笔墨蒙骗世人,此其错二也。愚顽无知,不能察觉其父与其祖母的反心,此其错三也。”
在人们的目光中,沈时晴缓缓踱步在御道上,将谢凤安的错处一桩桩说出。
“其父逼害女童,他见死不救,此,其错四也。”
“贪财挥霍,侵占我的嫁妆,此其错五也。”
听见沈时晴的声音,赵肃睿心中蓬勃的怒火渐渐淡了下去。
其他人却还惊诧,没想到沈时晴竟然会“休夫”!
“身乏力短,弱质男流,此其错六也。”
赵肃睿笑出了声。
他看向沈三废,只见沈三废在笑着看他。
于是他心里又欢喜了起来。
“我父母先后离世,我居丧守孝,他却频频纳妾生子,未曾替我爹娘服丧一日,此,其错七也。”
沈时晴停下脚步,看向太常寺卿郑选言。
“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学无术,好色无耻,这等人,怎堪为我之夫婿?所以,七年前,我就已经将休书写好,又将此事禀告了我在天上的爹娘。郑大人,您说我是谢家妇,从第一句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