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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沈时晴轻轻眨眼。

“此事,赵肃睿不会不知道,他引而不发,也是因为知道其中的艰难。”

转身,沈时晴看了一眼书案上的图纸:

“此事还得我亲去才好,我打算建一个书院叫‘求真书院’,此次南下,你跟着我,让阿池留下督造书院管理账目。”

想要求真,自然得步步向前,攀高山踏畸石,不得歇息。

想到其中的艰难,沈时晴的眸光又亮了。

她偏是个不惧艰难的性子。

“走之前,我也得把燕京的事处理妥当,清净日子,竟是一日也没有。”

见自家姑娘这般模样,垂云眉头轻蹙:

“姑娘,可您,真的能将燕京中事放下了吗?”

九五之尊之位,执掌天下之权。

这些真的就从此不要了?

她未出口的话,沈时晴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唇角带着笑意,沈时晴放下信,拿起了小泥炉上的茶壶,添了一杯茶递给了她。

“垂云,我手中只有这枚素珠簪子,那移魂之事,可不是我能说的算的,倒不如先做些能做之事。”

说罢,沈时晴依着书案侧身看向窗外,只见天光大亮,雀鸟惊枝。

一缕东风起。

春日将至。

“李从渊,你觉得朕这个皇帝,做得如何呀?”

高大幽深的武德殿只亮了零星几盏灯,站了零星几个人。

缓缓退出去的李从渊听见这句话,抬起头,几乎看不清那位年轻皇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