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那么偏心她啊,明明我们都是她的孩子,她就总是维护她,好像都忘记了我也是她的女儿啊。”
“原来妈妈真的不爱我了,我还为了见她从法国那么远飞来芙城,我是笨蛋,真的是笨蛋呜呜。”
“我给爸爸打了电话,可是爸爸忙着陪阿姨和额尔包饺子,他们在家好热闹,都没有时间陪我说话。”
“哥哥,为什么我好像在哪一边都是多余的啊?”
小姑娘哭得浑身发抖,脆弱地缩在他怀里寻求依赖和庇护。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谢洵意很难形容,只是不自觉的拧紧了眉心,在下意识中收紧手臂更紧地抱住她。
若果说现在唯一明晰的心情,应该就只有后悔了,后悔不应该答应让她去取这个快递。
他是独子,又因为自小对人际感情的感知单薄,对“偏心”基本零概念,只是单纯从理性角度出发的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父亲为了陈声声那样的人,而去责备这么乖的谢蔷。
情绪一旦到达身体和精神都承载不住的程度,宣泄就是必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任何话语的安慰都不会有用。
谢蔷哭累了,就好像把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平摊给了谢洵意,情绪慢慢冷静下来,红眼睛红鼻头地趴在谢洵意肩膀上小声啜泣。
谢洵意出门找她时,将家居服换成了浅色的休闲衬衫。
现在这件衬衫右肩的布料被打湿了一片,脸蹭上去都能感觉到湿漉冰凉。
还有从她身上传染的栀子香水味。
谢蔷吸了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手指轻轻去蹭。
“哭好了?”谢洵意的声音近在耳畔,尾音灌着风,挠得谢蔷耳蜗里的绒毛微微发痒。
谢蔷缩了缩脖子,小声回答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