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她,自郎氏死后,永正帝有心给四皇子寻个养母,但宫里那个妃嫔不是推了去,说什么也不肯,就连最乖顺的宋嫔也不肯,可见得大伙是真怕了四皇子。
翠果为四皇子说着好话道:“四皇子也是一心想为母报仇,况且他当时年纪小,那懂得厉害呢,五皇子之事,四皇子也是始料未及。”
年妃不屑道:“老五可是他的亲兄弟呢,平时两个人好的像什么一样,结果说害就害了,这种人能信吗?”
老五的母妃耿嫔是个拎不清的,平时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想拉划到自个怀里,当真是个贪婪的很,但不知怎么的,她所生的老五倒是个大方的性子,手里松的很,对老四这个哥哥当真也是没话说的,平时有好的也不忘分一份,做为兄弟,略略提点一句有什么难的。
偏生老四就是能撑得住,一句话儿也不说,硬是看着老五身子骨毁了,这才把这事给揭出去,他的仇是报了,不过就是可怜了老五啊,一个男人竟然被绝了育,以后老了,谁来给老五养老送终呢。
当然,年氏瞎不上四皇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不屑道:"钱氏做为郎氏的奴婢,能为郎氏生子也算是她的福份,做奴婢的为主子而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况且郎氏还厚葬了钱氏,也不算差了,要是按着她奴婢的身份,那有那福份有个棺材给她睡呢。”
这话翠果便不好接了,虽然她口口声声说对年妃忠心耿耿,愿意为年妃死,不过如果真的要她死的话,她怕是得好好想一想的。
翠果尴尬的咳了几声,“这钱氏毕竟是四皇子的生母,四皇子心疼自个母亲……”
说到一半,翠果便有些说不下去了,四皇子是拜托她在年妃娘娘跟前说上几句好话,让他能成了年妃娘娘的养子,可这说着说着,怎么就成了四皇子心念生母呢?这样的话,又何必给自个找养母呢?
似是查觉自己说的无法自圆其说,翠果尴尬的笑了笑,没敢再说下去。
年妃淡淡的眼了她一眼,“说吧,四皇子许了什么好处给你?”
翠果讨好的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枚金瓜子。
年妃不屑的冷哼一声,"眼皮子浅的,一枚金瓜子就收买了你。"
虽说这金瓜子是皇上专用,不是奴才能轻易得的,不过她做为圣上宠妃,房里的金瓜子都快有小一盒子了,翠果怎么说也是她贴身伺候的奴婢,才缺得了这些。
翠果弯着身子讨好道:“奴才那眼皮子浅的呢,只不过心疼娘娘,娘娘膝下要是有个皇子,以后这腰也能直了,也不用受那晰皇子的气了。
况且四皇子没有养母,这日子着实有几分艰难,就连这次德贵太妃的寿礼都凑不出,只要娘娘待他好一些,不信他不死心塌地的跟随娘娘。”
翠果这话倒不是作假,皇子虽然也有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的月银,但在这宫里花销也大,更别提一年圣上、皇后、还有太上皇三寿的寿礼都要精心准备,光是这寿礼上的花销,便不是一般母家不显的皇子能承受得了的。
特别是像四皇子这般没有母妃帮衬的皇子,要弄一份过的去的寿礼可就真真不容易,据说永正帝之所以能写的一手好字,多少也和这每年的寿礼有关,毕竟银子不够,心意来凑,一本亲自写的佛经,即使不值几个银钱,但至少能说上一句心诚。
不过这次数多了,难免会被人说上一句马虎,是以除非真的是手头紧的皇子,不然这寿礼大多是用心置办,甚少真拿些佛经之类的忽弄过去。
年妃也是知道这宫里的潜规则的,她不屑轻笑,"德贵太妃那是会在乎这些的,像宋嫔一样绣个佛经,想来她老人家也是会高兴的。"
毕竟膝下就这么几个孙子,哪怕送朵花,德贵太妃也能夸出朵花出来。
翠果笑道: "总归是德贵太妃的寿辰,四皇子那好胡弄过去呢,这些年来四皇子日子艰难,再见娘娘管了言务之后处处照顾,这才想做娘娘的养子,时时孝顺娘娘呢。”
听到此处,年妃也得意了一下,故意叹道: “娘娘是规矩重了些,咱们宫里就这三位皇子,略略偏着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说了三位皇子,倒是把徒晰当做不存在了。
翠果心下暗叹,娘娘再怎么跟甄妃处不好,也不该拿皇子来说事,晰皇子也是皇子,怎么能排除在外呢,怪不得圣上最后收了娘娘的内务府管理之权。
不过也怪不得四皇子想做年妃养子,一方面是在后宫之中,以年妃最为受宠,另外一方面也是年妃处处偏着皇子们,自然得了皇子们的好感。
言里的东西都是有份例的,不只是言妃有固定的份例,皇子也是。之前皇后掌管内务府时无论是宫妃还是皇子都是按着份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