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着这话时,苏培成的脸上也有如火烧一般尴尬,毕竟李远才十二岁,而且因为幼时受了太多的苦,身形矮小,平时又佝偻着身子,看起来便如同八、九岁的孩童一般,直说让一个孩子养老,苏培成总觉得有着说不出的尴尬。
李远就坐在慎刑司黑牢里唯一的一张床上,静静的听着苏培成说话,眼眸异常平静,不见悲喜。
说起来,慎刑司的黑牢绝对是言里上上下下所有人等的恶梦,黑牢极小,仅仅只能容纳一人,而且极其黑暗,半点也不透光。
在黑牢中时不时还能听见其他牢房里的鞭打、火烙,甚至是惨叫之声,空气里永远有着浓的化不开的血腥味,不是地狱胜似地狱,即使是苏培成,也不愿意踏进这个地方。
而如今的黑牢却全然不同了,黑牢里其他的犯人一律被移了出去,点满了烛火,光亮如白画一般。
虽说牢房窄小,但却被扫的干干净净,里头还有一件不知从那里弄来的红酸枝架子床,外有围栏,内里又挂了水墨帐子,这帐子一放,将外边的景象隔绝在外,顿时小小的黑牢里看起来也没这么可怕了。
床的一侧还摆着炕桌,炕桌上除了水果茶点之外,还有着小小的香炉燃着上好的沉香,苏培成略略一闻,就知道这是最上等的奇楠香,即使是圣上私库里也不多。
苏培成也不由得暗暗咋舌,默默地将远皇子在永正帝心目中的地位略调了调。
说也奇怪,以往李远是晰皇子的贴身太监之时,苏培成也不是没和李远照过面,当时只觉得这个孩子生的好,旁的也没怎么注意。
如今知道其身份后,苏培成再看李远,便多了几层滤镜,李远那冷漠的眼神着实像极了历皇子,额角的美人尖更是和历皇子一模一样,而这宠辱不惊的气度也和永正帝相似,总之是那那都像永正帝,待李远便不免再客气了些。
李远突然开口道:“随便他想怎么处置我!我只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