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徒晰不在乎的一笑,直接背起了孟子,孟子全文莫约有三万多字,不过才背完一章,所有人都失语了,由小观大,晰皇子当真是背全了。好些人心下琢磨,自家的儿子/孙子在晰皇子这年龄的时候读到了孟子了吗?似乎还没有吧!?

永正帝得意的嘴角连压都压不下去了,他笑道:“好了,这孟子有什么好背的,不如背背礼记吧,顺便……”

他眼眸如电的在赵学敬脸上转了一圈,"顺便让人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合不合礼!"

四书五经有其学习顺序,五经中的最后一本便是礼记,学到礼记也差不多出师了,以徒晰的年纪,学到此处也差不多尽够了,让徒晰直接背礼记,也是让大伙知道徒晰的学业好的很,不劳他们操心。

再则,晰哥儿即使长于民间,但也始终是个皇子,想在皇子身上栽罪名,也得瞧瞧自己的身份!

“是。”徒晰应下,直接了当的开口背起了礼记,除了早知道徒晰有过目不忘之能,从头到尾者神在在的张廷玉与林如海外,所有人都不禁震惊,晰皇子才六岁半啊,便把四书五经全读完了,这是什么可怕的速度?

不少人下意识的看向张廷玉与林如海,怪不得两人对于御史的弹劾压根没放在心上,以昕皇子这读书进度,谁能说晰皇子的不是。

赵学敬冷汗淋淋,他是真真没想到徒晰读书的速度竟然这么快,他强撑着说道: "晰皇子玩物丧志,岂是皇子所为?”

“玩物丧志!?”徒晰更乐了,“赵大人不会不知道我刚教的是算学吧?”

赵学敬不屑道:"枝微未学,不值一提。"

“枝微未学?”徒晰气乐了,直接考了一题,

“如果一户主突发重病身亡,其欠银若干,第一笔欠银一百两银子,借了三年,第一年一成利,第二年一成三利,第三年三成利;第二笔欠银三十两银子,只借了一年,允了一成利息。其膝下有三子三女,每名子女该负担多少债务?"

其实这是最简单的利钱计算,虽然复利加重利,稍微复杂了一点,不过只用到加减乘除,真要静下心采算的防,还是能算得出来的,到玉玉个好讲,但睁纱艳对能算得出来。

不过他里头还是放了点小陷阱在里头,按大晋律来说,女子是无权继承家产的,不过债务的话倒是人人平等,六个子女平分债务,谁都逃不掉。

赵学敬瞬间傻眼,“这个……”

他硬着头皮道:"这事自有银钱师爷计算。"

徒晰喝斥道: "这是尔等做为父母官,最常碰见的事情,你一问三不知,是要如何为父母官!?如果你在任上这么久了,连自个的工作都不会做,要你何用,还不如聘请师爷算了!"

即使一般员工,在职三个月以上了,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不会做的话,人事早就叫他回家吃自己了,也只有在古代,还能容得他们请什么师爷代打。

徒晰打从心底觉得,如果大晋的官员都像赵学敬一样的话,那以后这些官位还不如让师爷来坐算了,就他所知,有不少师爷只不过是科举上失利,但真正的本事恐怕比官员还厉害呢。

像左宗棠便不是正经科举入仕,而是靠着做师爷起家,当然啦,像这样的师爷,整个历史上也只有左宗棠一个人,可事实上,有本事的师爷当真不少,只是难以像左宗棠这般碰上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太平天国之乱,而有出头之机罢了。

未了,徒晰不忘再下结论:“我大晋堂堂的官员,竟然连师爷都不如!”

更让徒晰难过的是,数学是科学的基础,华夏的数学发展其实不比西方世界要来的晚,只是因为科举的不重视,研究数学者极少,错过了科技发展的最佳时机,以至于后来被西方世界追上。

一想到此处,他就对像赵学敬这般独尊儒术,视其他学问为无物的当代读书人而越发感到痛恨。

或许是徒晰痛心疾首的神情太过明显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虽说他们之前都没把算学当一回,像这类复杂的计算大多尽数交托给银钱师爷,可如今是不是该捡回来了?不然岂不是像晰皇子所言的连师爷都不如?

话说到这份上,赵学敬辩无可辩,整个人脸色惨白,冷汗渗渗,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反倒是永正帝当场笑道:“好!”

如此一来,他便就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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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归得意,好端端的御史竟然敢弹劾皇子一事,永正帝也颇有几分恼怒,逢五一休主要是为了培育新高产作物,此事是秘密,无论是永正帝还是徒晰都没有把握一定能成功,是以将这事隐密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