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会不会把东北的黑土地给掏空,徒啪表示,这个着实想太多了。

一则,这种改善土壤的黑土不会有太多人使用,毕竟这年头土是最不值钱的,运土不过是一项赔本买卖,除了少数人之外,大半的人是不可能花钱买什么黑土来改善自家土地。

再则,东北白黑土可不是普通的肥沃,要掏空那有这么容易,即使真有,他也可以把挖土者的注意力转移到乌克兰一带,那里的黑土肥沃度可不比东北一带差了,而且这时乌克兰一带更是人烟稀少,即使挖再多也不会有人阻止。

对于徒晰突然转向东北一事,无论是薛远还是薛家兄弟都没有半点意见。

在他们看来,虽然徒晰之前有说过这东北太冷,种不了早熟稻,但徒盼毕竟没去过东北,对那儿气候全是从书本子上得来的,说不定判断有误也不一定。

去那儿,说不定徒晰又发现了什么,即使做不到一年两熟,来个二年三熟倒也不错。

至于东北一带有着建州女真一事,大伙更是不在意了,当年大晋开国之时把建州三十余万人口给打的只剩下十余万人口,险些把女真给打的亡国灭种,至今仍恢复不过来。

东北一带已经平安许久了,这么些年都没战事,即使徒晰去了那儿也无妨,况且徒晰是微服去的,更是不妨事了。

再则,薛家人更是自以为是的明白徒晰特意绕去东北的缘由,徒晰此行说不得是想见见贾赦,给贾家撑腰也不一定。

虽说贾家一家人被撤了职,并命其归乡,但贾赦并没有带着贾家二房人回到金陵,而是直接北上去了东北。

贾赦是个明白人,贾家的祖籍虽然是在金陵,但其实贾家一族正经来说算是东北人。

贾源贾演这辈子压根没去过金陵,他们的父祖虽然是金陵人,但两兄弟自小便随着父祖来到东北讨生活,是以贾家一族的根基其实是在东北,而非金陵。

荣国府虽然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还了贾代善当年不知怎么搞出来的欠银,偌大的荣国府正经来说还是有不少财产的。

这么多的财产,他们贾家所有的男人都没了官职,就如同小儿抱金过市一般,无论去那里都是极危险的,更别提贾家三代内无法科举,换言之贾家三代里都出不了一个官,可说是比平民还平民,旁人不欺负他们欺负谁呢。贾赦虽然还有几分薄面,但他的人脉全在京城,离了京城,即使他长的再帅也没有用,况且美人迟暮,他也老了,再加上贾家这些年来着实事多,这面子也快卖不动了。

金陵虽然是祖籍,但这年头越是能吃人够够,就是亲戚,能把人骗的永不超生的,就是朋友;金陵贾家那几房人家又是金陵一地的地头蛇,真要是对上金陵那几房贪婪的人家,贾赦自己都没把握。

是以贾赦权横再三,干脆带着一家老少来到东北,一则,他们家的根基本就是在东北,在东北一带还留有好几个大庄子,吃喝不愁;再则,东北不少老将领都是出自于他们贾家门下,怎么说都有几分香火情,至少也不至于落到无人照顾。

于是乎,贾家人便干脆去了东北定居,这么段时日下来,贾家大房、二房都习惯以贾赦马首是瞎了;至于唯一持反对意见的贾政意见则直接了当的被众人给忽视。

当然,在这年段移居绝对不是件容易事,更别提贾家已经失去了官家的身份,不过是一普通的有钱富户,迁移更是不容易,这一趟移居东北着实把贾家一家子给累的够呛,就连身子骨一向不错的凤姐也险些流产。

不过一家子好歹是平安顺利的到了东北了,唯一遗憾的是李纨在途中 ‘病逝’,不过李纨本就病的厉害,突然没了也不奇怪。

贾赦本就不是一个好性的,在从素纹嘴里知道当年王夫人让贾环过继的信其实是出自李纨之手后,便有意让李纨病逝了,再见李纨略略清醒之后,竟然想对王熙凤下手,他更是容不得李纨,要不是看在兰哥儿的份上,李纨得到的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病逝。

李纨一死,兰哥儿的教养自然成了问题,贾政此人就不用说了,赵姨娘更是个糊涂的,贾赦直接了当的把贾兰拎到身边养活,跟着他这个伯祖父,总好过跟着贾政这个亲祖父,看看当年枉死的贾珠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好父亲。

贾政很委曲,但贾政不敢说话。

且不说这事,其实徒晰的目的是黑土,不过薛家自以为他是想瞧瞧贾家近况,再想着有四年多不曾见过贾家人了,徒晰也着实有些想念贾府里的人,当下便就同意了,只是当他们踏进东北一处小镇之后,便发现了当地的情况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