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画皇子的耿侧妃怀的是个男胎也就罢了,偏生大夫已经把出来了,耿侧妃怀的是个女胎。
说来可笑,画皇子用自个的命换来的却是一个无法继承皇位的女娃娃!
虽说先开花后结果也不是不行,但画皇子的身子骨,生一个都够呛了,要再来一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晰皇子又陷在疫区,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出来,眼见几个还能用的儿子都没了,永正帝将历公子接回宫,倒也是没办法之事。
毕竟永正帝膝下可用的亲骨肉也只剩这一位了,不传位给这位,难不成还便宜给了兄弟之子吗?历皇子再怎么私德不好,人品卑劣,但好歹是亲生的,只不过这速度也未免快了点,要知道,晰皇子只是身陷疫区,但人还活着呢。
苏培成心下暗暗为晰皇子不值,虽然说晰皇子和其他皇子相比,与永正帝之间终究是隔了一些,亲近不起来,但晰皇子这些年着实做了不少实事。
先是推出了让北方再收一季的早熟稻,接着在面对东北鼠灾之时,也不曾逃脱,而是主动路出来主持大局,怎么瞧都比历公子要来的好得多,而且晰皇子还不见得真的没了,圣上如此早准备也似乎有些过了。
苏培成心下暗叹,但面上仍带着笑意问道:“历公子回宫是喜事,但历公子成刘昏在即,若是回言,少不得得从北五所迎亲宴客,这阵子内务府正好忙着画皇子大婚之事,怕是抽不出手来准备历公子的成婚之喜,况且这规格上……”
他没把话说完,但永正帝也明白苏培成的未尽之言,卫历眼下已经姓卫,不再是皇子,召其入宫已经是出格了,要是卫历再在北五所成婚,那像个什么样呢?
再则,皇子成婚,自有其规制,卫历已非皇子,自然用不得皇子成效管的规制,甚至连郡王世子的规制都用不得,至于平民成亲吗……宫里无此规制,更不用提。
听到此处,永正帝亦有几分尴尬,在知道徒晰可能没了的时候,他一心只想把仅剩已经长成的儿子给保护住,倒是忘了卫历已经被他给过继出去,如今只是一个平民,这身份上着实不便。
要说用皇子规制成效管吗?以卫历的身份着实不配,别看永正帝想接回卫历,但要不要恢复卫历的皇子身份,永正帝自个都在犹豫的很。
毕竟卫历当年的所做所为着实让人心冷,不只是不容兄弟,甚至还弑父!要不是卫历被老八利用,在他身上下了毒,他又怎么会只剩下几年的寿元!
况且徒画成婚在即,如果因为卫历之故委曲了徒画,他这个做父亲的也着实不忍心。
思来想去,永正帝沉吟道:"罢了,先让卫历在卫府上完婚,之后再让他们小夫妻搬回北五所吧。”
见永正帝始终不打消念头,苏培成无奈的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他真的尽力了。
虽然是要把原本放弃的儿子给捡回来,但永正帝倒也没把徒晰给放弃了,当下便按着徒晰请求,直接让徒晰总理东北鼠疫一事,甚至连调动辽阳军之权也给了他。
至于朝堂上最诟病的焚烧尸体一事,永正帝倒是二话不说的担了下来,直接拟旨让徒晰拥有烧尸之权,也算是放权给徒晰了,至于徒晰要的大夫、药材、粮食什么的,更是有多少给多少,绝不吝音。
从平康朝起,天下便承平多年,虽说平康帝大方,让老臣人借贷,险些将国库都给掏空了,但这种事到了永正朝时自然是不可能了,再加上催还的欠银,几年下来,国库丰厚,可说要啥有啥,支助东北,压根不是问题。
且不说永正帝难得的‘正常’了一把,全力支援东北鼠疫一事,另外一方面,怎么说都是被过继出去的儿子,又是庶人,没个合适的理由也不好。
是以永正帝下旨让卫历大婚后入宫,用的是八爷被圈,他这个做伯父的代老八尽教养之责,将他不得不让卫历入宫的缘由全都怪在老八不会教子一事上,甚至还像模像样的指了伴读学士,重新教卫历读书。
毕竟卫历这四年来被圈禁在卫府之中,老八府的管家虽没那胆子苛待主子,但旁的吗也是全然不过问,卫历在这四年来竟然没请半个先生教导,学问停滞不前。
虽说卫历也是个聪慧的,但他毕竟没有徒晰的过目不忘之能,在处理事情上更是小家子气,不如徒晰大气爽快,倘若为帝,这些缺点是非改不可,趁着自己还有点时间,永正帝便想好好猕一般这个儿子。/>永正帝突然接卫历回宫,无论用的是什么理由,其态度已然很明显了,就连卫历都吃了一惊,万万没想竟然会有这等子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