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历喜欢的是姿容艳丽之人,像傅秋芳这般清淡的容貌,着实不和他的胃口,只瞧了两眼便没兴趣了。

他挑剔的在傅秋芳身上宝蓝色的言绸衣裳上转了一下,这件衣裳的料子倒不算差,官用的宫绸,不过是旧年的花色了,老的连卫历都不知道是那一年的货色。

头上的首饰倒是赤金的,瞧得出来也是重新炊乍过的,倒也灿烂,可当真就只是赤金而已,莫说什么宝石了,连珍珠都没镶上一颗半颗。

说句不好听的,卫历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如此简单的首饰,他嫌弃道:“我们可是面圣,你穿的如此素净,当是在奔丧吗?”

他这话说的着实不客气,其实宝蓝色也算是重色了,但傅秋芳这一身衣裳上只有几处简单的刺绣,也只有二条简单的镶边,镶边用的料子竟然不是上等的宫绸,而是普通的丝绢,对喜好华丽的卫历而言,当真太素净了。

他顿了顿又问道:“我记得当初聘礼倒是有几匹宫里赏的倭缎,你怎么不用?”

倭段因为织法特殊,在平织上用天鹅绒浮出纹样(注一),自带暗纹,再配上金线绦子,倒也勉强像个样,怎么也比傅秋芳身上一袭素静寡淡衣裳来的更讨喜些。

傅秋芳尴尬一笑,她又何尝不知道卫历说的那几匹倭呢,东西是好东西,可落不到她手上啊。

她身上这匹宝蓝色宫绸还是她见嫂子做的着实过了,逼不得已跟兄长说了说,总不好让她过了门之后,连件能见人的衣裳都没有,长兄这才不知从那里拨给她的。

卫历也猜出了一些,冷哼一声,“眼皮子浅的。”

他袍袖一甩,不悦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