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唯一的好处便是生了一个好儿子,无论是早熟稻也好,还是东北鼠疫也好,全是靠着晰哥儿这孩子才解决的,不然……只怕还真随了老八的心思了。

想到此处,太上皇不由得暗叹,众子之中,最出众的是老二,也是最适合坐上这皇位之人,但这孩子越是出众,越是让他感觉到他自个老了,他舍不得放权,也不愿意放权,为了打压太子,甚至不惜把其他的儿子们拉扯进来。

结果呢,老大死了、老二废了、老八黑了心,这三个儿子都是毁在他的私心之上。

太上皇垂眸, "老四, 为父便是前车之鉴,你可别走了为父的老路,为帝者不能任性!"

他这二年来虽然病的厉害,不清醒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但老四这些年来的举动,他都瞧在眼里,自然也知道老四明里暗里捧着徒历,想打压晰哥儿的念头。

本来他不愿意多事,毕竟做为皇帝,要站在众人之上,本该经过一番磨练,皇位越是难得,将来得到皇位之后才会越发珍惜,不敢懈怠。

可这磨练,也得看是拿什么来磨练,当年老大能力出众,只比者二略略差上一些,非嫡出出身,这才可以拿老大来磨练者二,可徒历算是个什么玩意?看着老四死命拾徒历都抬不上去,他都快瞎不下去这猴戏了。

水正带听到此处, 下意识的瞧了徒呀一眼, 徒呀却好似混然无宛以的, 淡漠的瞧着太上皇, 那神情着实有几分像极了老八。

老八就是这样,明明是身份最低的皇子,明明是宫里上下所有人都瞧不起的存在,就连其母妃的身份都低人一等,但他偏生总能露出不在意的神情,到后来,找碴的人都明白,拿这些事来欺辱老八一点用都没有,他不在乎。

但事实上老八是真的不在乎吗?他们几个做兄长的都明白,老八是不能在乎,他的出身就是原罪,但他又不可能给自己换一个娘,那他能做什么?只能沉默,装作不在乎的模样了。

要不是老八一直将出身牢记在心里,以他之能,老八家的能拿捏住他,真不让侍妾生子吗?还不就是不想让孩子有个次人一等的出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