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晰自个坚持,两宫皇太后又不说话,徒晰自然顺顺利利的进了黛玉的产房之中。

他一手抱着大儿子,另外一只手抱着小儿子,瞧着两个孩子,着实庆幸,也亏得李远机灵,直接在小儿子的眉心刺了一颗观音痣直接堵住了大臣的废话,不然还不知道得废多少劲才能把小儿子给留下来。

黛玉将头靠在徒晰身上,她身子骨本就不好,虽说产子时已经年满十八岁,但毕竟怀的是双胎,着实让她元气大伤,就连抱孩子的气力都没有,只能软软的靠在徒晰身上瞧着孩子。

她看着睡的不安稳的小儿子,怜惜道:“终究还是让孩子受苦了。”

她还记得孩子被刺青时疼的哇哇直哭的惨状,说起来都要怪她这个做母亲的无能,让孩子受苦了。

徒晰笑道:“不过是被刺一下而已,算得了什么,况且和咱们一家子分离相比,这总是好多了。"br />

只不过儿子虽然可以留下来,但难保不会有人打着为皇帝分忧的想法对孩子下暗手,俗话说只有干日做贼,那有干日防贼的,孩子又小,时日一长,他还真不好说自己护不护得住孩子。

如今有了这观音痣,旁人再也无法拿两个孩子长一模一样之事说嘴,倒是少了些烦心。

黛玉亦点头赞同道:“无论如何,咱们夫妇俩这一次得好生谢谢李哥才是。”

原本对于这位五伯,黛玉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一方面同情李远命运多舛,另外一方面又担心李远会对徒晰起什么坏心,毕竟徒晰和李远的血脉再亲,也及不上徒历和他的血脉亲,好在李远并没有辜负徒晰的信任。

黛玉本就心软,做了母亲之后,这心越发柔软,她感谢李远,又想他这辈子孤苦飘零,有家归不得,有亲人认不得,甚至连养老送终之人都无,她心下怜惜,低声问道:"李哥的身世……"

总归是皇子,就这样在外飘零,总是让人不忍心。

徒晰摇了摇头,直言道:“难!”

他不知道当年慎刑司是怎么调查出李远的身世之谜的,但他猜想得到,当年调查出李远的身世的同时,永正帝必定也会让人毁掉这些证据,而青玉铃兰虽然能看出李远乃是皇子,可这龙气检测法只能内部说说,无法广而告之众大臣。

再则,当年他之所以能认被众朝臣承认,除了人证、物证齐全之外,另外多少与他生的极似先帝与去了的晖皇兄,一眼睛之便知有血缘之亲,方能认回皇家,可李远与其说长的像先帝,还不如说长的像钱氏,在这种情况下,要将李远认回,可说是千难万难。

黛玉一楞,她原以为徒晰犹豫认不认亲之事是因为李远是太监之身,怕伤了皇室颜面,没想到徒晰之所以无法认亲是因为没有证据,她惊讶道:“你还真想过把李远认回皇家?”

徒0析疑惑问道:“这是自然,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李远有能,要是他能回皇室,我这边可就轻松多了。”

以往他只觉得像徒历这种兄弟简直是烦死人了,不过眼下自己坐在这皇位上,却着实觉得兄弟着实少了点,虽然说大晋不缺人才,但有些事儿还是亲兄弟把持比较方便些。

旁的不说,如果李远能回来,他最头疼的内事务府和宗人府一事都有得解了。br />毕竟同为徒氏一族之人,或许兄弟会有私心,会贪恋金钱权势,但至少在为大晋朝好这么一个目标上,大伙是一致的,毕竟改朝换代之时,那些大臣还得以保存,但皇室中人不行,是以从这方面来说,李远和他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大晋朝的长治久安。

黛玉有些犹豫,“他的身体…?”

虽然知道徒晰用人向来不拘一格,但舅玉自个扪心自问,要她认一个太监为兄弟,终究有几分困难,但徒晰似乎不以为意?

徒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说了一句话,“他是我兄弟!”

他压根不在乎李远身体上的残缺,只是以往碍于徒历,他对李远终究是有几分存疑,不过即使以前没怎么把他当兄弟,从黛玉生产的那一日起,他就算是他兄弟了。

且不说夫妇俩的闺房私语,还没等黛玉坐完月子,李远就回了江南,只不过临走前还留了一对五彩翡翠玉环给两个孩子。

翡翠多彩,但能在一块玉上聚集五色却着实难得,算是宫中也少见的精品,看得出来,李远早早就准备好了给两个孩子的见面礼。

黛玉这一次生双胎伤了身子,院判直言,这三年内不能再有孕,不只如此,还建议黛玉坐起双月子,粗粗一算,圣上至少旷个三年,这下子朝臣便看不惯了,当下便奏请圣上重新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