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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莹皱眉,“再不起,去国子监就迟了。”

庆平忙说:“我去唤醒少爷。”

让熟睡的少爷起床,是秋澜堂每一日的重要大事。因为少爷经常赖床,还有些起床气。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比主子本人还要着急,生怕少爷上学迟到。

庆平一如既往,站在床侧,坚持不懈地唤了一次又一次。

念经似的声音,把苏灼之吵醒了,他烦躁地拉高被子,把自己的头盖住,捂住耳朵,闭着眼咕哝:“别吵我,滚。”

庆平伸手去扯被子,小声劝说:“少爷,再不起就不够时间了,今日是陈博士的课,迟了会罚,老爷也会知道的。”

又赖了一会,苏灼之终于坐起来,但一头墨发凌乱翘起,睡眼朦胧,呆呆的,一动不动,坐着又睡着了。

庆平再次唤。

苏灼之有些烦躁,含糊回:“起了起了。”

在他的脑子里,自己早已经下床,洗漱,换好衣裳,吃完朝食出门了。

结果一睁眼,现实是,他还坐在床上,穿着寝衣,什么都还没做。

苏灼之顿时委屈瘪嘴,周身怨气极大,比死了千年的厉鬼还厉害。他一边下床洗漱,一边在心里愤愤骂,人上课有个屁用,国子监哪天塌了就最好了,他第一个放烟火庆祝。

全程,苏灼之都是半眯着眼,不太清醒的状态,小厮尽心尽力帮忙,但最后还是晚了,没有时间吃朝食,只能带上马车,在路上简单吃一些。

谢玦身为贴身侍卫,主子出门,自然要跟上。只不过,现在苏灼之困极了,根本没精力刁难他,看都没看他一眼,一钻进马车,就靠着软枕补眠,连早食都懒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