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失真的情况,少年慢慢收紧手指,手掌攥紧,想将那冰凉的警徽一点点焐热。然而手指一触碰到那抹冰凉,泡沫噗地破碎,弓奏骤然清醒,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降谷零,要哭不哭。
“一般文艺作品里的死亡Flag,就是这样的呀。”少年干巴巴地说道。
噗嗤一声,降谷零被逗笑。
离别前夕的烦闷,被一扫而空。
“这不是Flag,而是承诺。”降谷零表情认真起来,“我一定会回来的承诺。”
·
听闻降谷零离开的消息,是在一周后。
同为一个部门的诸伏景光,也是在上级通知时才知道,这回降谷零出差国外,潜伏卧底乌丸集团。
偏偏乌丸集团在国内口碑良好,一副良心企业的面孔示人。推测种种,诸伏景光明白零短期内是回不来的。
回去以后,他跟阵平等人简单交代这件事,几人最担心的还是对面的弓奏问起,他们该怎么说。
推来推去,最终是诸伏景光硬着头皮去问。然而,弓奏情绪稳定,甚至主动开口道:“零哥之前已经告诉我会离开一段时间。”
“也许,会很久很久哦?”诸伏景光试探道。
弓奏摸了摸胸前戴着的警徽,笃定道:“他会回来的。”
想到那夜降谷零紫灰的眼眸,仿佛又陷进那轻柔的梦中。但是这一次,不再是泡沫。
“因为他的‘心脏’在我这里。”
而看着他挂在胸口的警徽,五朵樱花绽放,诸伏景光已经明白。在弓奏外出以后,露出一抹黯然的微笑。
“至少,在你回来之前,我们只有守望弓奏了,零。”
之后的日子,弓奏如往常一样制作音乐,写一些喜欢的歌,再写一些商业的歌,深处简居。时常会飞到国外,与在外旅游的父母共同度过一段日子,再带许多礼物给警校组等人。
他与对面警校组的几个哥哥,关系还是很好,偶尔会提起没有回来的降谷零。
“零哥,什么时候啊?已经快一年了呀。”
这般问着,少年又摸了摸胸前的警徽。平时他藏在衣服贴胸口当保佑平安的御守,很少会拿出来,只有在警校组的面前才会特意拿出来。
警徽传递着他的温度,于是少年自问自答道:“应该很快了吧。”
警校组几人看着他。阵平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脑袋,接着是研二,最后是景光。三只大手按在少年脑袋,少年抗议着头发乱了,甩着脑袋躲避着,很快又笑了起来。
一年过去了,又一年过去了。
第三年快结束时,弓奏收到一份快递,没有地址。
经由阵平等人检查无碍以后,他拆开,发觉是本书,仅仅是非正式的印刷品。
少年好奇地打开,久违地看到了奇峰这个名字。在几个警校组哥哥关切的眼神下,他默默合上书,笑着说没什么。
等回到自己的家,他才打开这本印刷书看下去。
简单来说,是一个公安与反派斗智斗勇的故事。故事的主人翁,便是叫奇峰的反派。
奇峰做梦,梦到了自己不断坠落,离那轮满月越来越远。然后醒来遇到拿枪指着他的降谷零。
降谷零是奇峰组织的叛徒,曾与他一样是组织干部,还有代号——“波本”。可是在一年前的叛徒清洗中,他逃走了。
而在一年前,奇峰将他身边的警察同事好友等一网打尽。
降谷零身边的朋友都是警察,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精英。然而,奇峰却狡猾地利用了特殊的身份——他自己曾是他们口中的少年弓奏。
无论如何,精英们也是人,会有情感的弱点。奇峰便是利用这一点,将他们扣押、折磨,各种套取情报,只有降谷零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