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去雁觉得林至芳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尊夫人确实是很勤勉、很认真、耗费了很多心力地对待她作为当家太太这份工作。我都觉得她有点用力过猛了。”
关正英被他的形容逗乐:“因为那是她唯一的工作。不像我,我在家庭外面还有一份工。”
“所以,你以前要做两份工,以后就只用做一份。你肯定觉得轻松了。”
“是啊,当个正常人其实是很累的。”
江去雁是第一次和关正英就婚姻方面的话题如此深入地交流。这种凌晨时分在chairan办公室和老板讨论私房感情话题的体验,对他来说也很新鲜。
“累是累点,但你做得很成功,”江去雁以为,以关正英从前的灰色经历,他已经很习惯不被社会主流接纳:“做了一个体面的、文明的人。”
关正英看着落地玻璃上面的打工仔:“只是披了身文明的皮囊,骨子里野蛮的习性很难改。”
江去雁挑眉,很难想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可能我自己也喜欢做野蛮人的那种感觉吧,”关正英垂眼把目光收回到咖啡杯上,这样他说话的时候就像在自言自语,“做野蛮人也是有好处的,可以随心所欲些,不用在乎那么多社会规矩、条条框框,你喜欢什么就喜欢……”
江去雁听得困了,他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两杯苦咖啡都没能阻止他打了个哈欠。
打完他才反应过来在老板面前打哈欠很不礼貌。
关正英也不觉得冒犯,伸手把自己的外套拉过来给他盖上:“困就瞓一阵。不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