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gie很无奈:“我以为你是开完董事会才正式到职。我怎么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江去雁知道多问无益,aggie只是听令办事,要知道真相要找上面的人。
他挂了电话转而打给杨佩娴。杨佩娴像是没料到他的来电,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了怎么回事:“是关正英的授意。”未了,加一句,“我早就应该想到,你其实是不知道的。”
江去雁竟然一时间接不上这句话。
“他个人出资了百分之21,委托律师将股份登记在了你的名下,所以你是第一大股东,富正是第二大股东。本来可以直接让你当董事长的,他说你不一定乐意身兼多职,要不要做看你自己的意愿,你想就做,不想就算了。”杨佩娴的解释言简意赅,“至于ceo,他说你是最熟悉业务的人,又有实打实的业绩单放在那里,找不到第二个更合适的人,新桥这边也觉得你很合适,所以一致通过了你是ceo。”
江去雁觉得荒谬:“你们也同意?你们就由着他这么闹?”
杨佩娴说:“你的履历确实是无可挑剔的,资方只管就任的人能不能担当责任,不管其他。”
“但是我的名声不好……”
“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再说,运营公司首先看的是业绩,名声这东西不是最重要的。”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还是aggie来告诉我要开董事会了我才知道。”
杨佩娴叹了口气:“他跟我说你已经知情了,而且是你同意了的。我一开始也是将信将疑,但他说,是你们商量好的,把新公司送给你作为他给你造成伤害的补偿。我就觉得是合理的。再加上后来你出庭为他说了话,我就真的以为是你接受了补偿所以那么做……”
江去雁不知道自己出庭还能闹这么大的乌龙:“我不是在为他说话,我只不过实事求是那么说而已。而且我要这些东西作补偿干什么?我又不是缺钱缺工。”
杨佩娴尤嫌不足:“你缺不缺是一回事,他有没有补偿是另外一回事。他那么对你,别说送一个公司给你,就算整副身家都赔上也应当啊。”
江去雁苦笑:“我就是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这样一来,我前番动作算什么呢?”
他报警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等于是和关家撕破脸了,和关正英的关系自然也就走到了头,所以才有后面的辞职、离开香港的动作。
即使后来关雪心来找他,他也一直觉得在美国陪读是暂时的,等关正英的事情有定音了,大小姐接受了家里的变故事实,慢慢她会独立,会离开自己。
但现在,这一家就好像赖上了他一样。
大小姐还要他给自己卖命不说,做爹地的干脆拱手把整个公司送给了他。
而且,依照江去雁对关正英多年的了解,老男人说不定一早就埋下了这个伏笔,可能是他禁锢了江去雁的时候,也可能早到找杨佩娴谈收购案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要这么做。他预料到了自己会出事,无论是林至昌暗算他,还是他被江去雁送进监狱,他都要做好身后的准备,而这份“大礼“不是补偿,是他留给江去雁的遗产。
这么一来,事情就算有头有尾了。
林至昌被踢出富正董事会自然不甘心,肯定备有后招,他想引进资本,通过投资机构控制富正,那么关正英就效仿他的做法,以资本与资本博弈。他先通过江去雁找到杨佩娴,表达了欢迎newbrige增资扩股的想法,进而提出让newbrige收购富正。
然后,收购案开始,newbrige通过注资的方式稀释掉了所有股东的股份,而林至昌本来千辛万苦从其他股东那里筹集到的零散股份就不重要了,因为只要newbrige的钱放进来,多少股份都要被稀释掉,最终都不可能比newbrige加上关正英的股份多。
收购案必然会成功。林至昌必然会失败。
当然这个时候的关正英已经在监狱里面了——手机是他故意留在房间里面的,江去雁被关的时间也是他算好了的,见过律师,做完了资产处理,他才可以被抓。这也说明他是做好准备真的要坐监的,只是没想到最后被判了缓刑。
“那你现在怎么办?”杨佩娴觉得他不要这个公司太吃亏了,“如果是我,我就要,没必要和钱、和自己职业前途过不去。这是你应得的,他也应该付出代价。如果你不想见到他,或者和他再有工作上的交集,你可以辞去ceo的职位,不做董事长,只做董事,但是股份可以继续拿在手里,这是真金白银来的。”
江去雁叹气:“我还是先回香港吧。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他本来是不想再回到这片伤心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