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吓了一跳,心有戚戚然,想厂长和林棋蓉怎么这么喜欢在刺激的地方寻求新的刺激……
他们心里怎么想,李穗苗不知道。
她只感觉自己差点被刺激成心脏病。
没几日,隔壁职校学生打群架,李天自去维护秩序,李穗苗偷偷做兼职的事情被发现。
她从工厂里结了钱,再也没有去过了。
再后来,厂长低血糖晕倒,意外死掉了。
李穗苗再听到林棋蓉的消息,就是对方一力承担起了工厂,做得有声有色,工人照样在里面上班,钱也照发。
那还是饭桌上,李天自的手臂打着绷带,一边悄悄地把碗里的鸽子肉捞出来给李穗苗,一边对着报纸感慨:“真厉害啊,这个女人。”
“咋?女的当厂长不行啊?”郑歌春不乐意了,她把牛奶递给李穗苗,“说不定我们家苗苗以后也能当厂长!”
李穗苗咳了好几声,和妈妈说:“你还不如盼着我爸爸当所长。”
郑歌春嗔怪:“小孩子家家,说什么。”
李穗苗的确是小孩子家家,她没说什么,包括那天在厂里看到的、听到的。
她什么都没说。
可是现在,祁复礼一说当年案子的疑点,她自然而然地又想起了这件事——
这么多年了,李穗苗都快忘了;可祁复礼的话就像一把钥匙,啪嗒,开了她脑海里被放在角落里的小盒子。
这一角尘封已久的记忆碎片,冷不丁地晒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