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秦心浑浑噩噩,撑着把伞就这么往前走,属实不记得都走了哪条路。

庄冥道,“跟我来。”

墓园的公交站,在大概八百米远的大马路旁,两人牵着手慢慢走过去也要十几分钟。

看到熟悉的站牌,庄冥和秦心的心情都有些微妙。

更微妙的是,这个时候天空竟然又淅沥沥的下起雨,将两人往站牌下赶。

好在雨不大,站牌的遮雨檐能将雨挡住。

但是春雨还是有点冷的,庄冥把秦心进怀里。

秦心也抱着庄冥的腰,抬头看着庄冥。

“先生,淋雨会感冒的。”

庄冥勾唇笑了,捏捏秦心的鼻子,“多管闲事。”

秦心吐吐舌,“先生,外面雨好大啊,我可以坐这避避雨吗?”

庄冥不回答,像一年前一样。

秦心拉着庄冥坐下了,铁制的椅子有些冷,但是两人的心是暖的。

秦心头枕着庄冥的肩膀,看着外面牛毛般细雨。

“一年前的我好单纯好笨哦,竟然敢喝陌生人的酒。”

秦心这句话倒是实话。

不过人在极度悲伤和无助的时刻,脑子是没有理智的,情绪会被无助支配,下意识的去依赖能依赖的人。

那时磅礴大雨里,只有庄冥一个人。

哪怕庄冥当时阴郁深沉,但对孤立无援的秦心来说,也是一根救命稻草。

喝了酒,迷迷糊糊的,也记不清什么事了。

醒来后躺在庄冥怀里,庄冥还让她负责,当时还没完全醒酒,脑子昏昏沉沉,又听到陈奶奶说庄冥“没有家”,就觉得庄冥和她一样可怜没人要,就上大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