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说给赵辉他们听的,也是说给吴霜听的。

薛行秋离开,宽敞的病房就只剩一家四口。

没有了薛行秋这个外人,刘秀没那么局促了,终于敢从赵辉的身后走出来,看向病床上躺着的吴霜。

看到吴霜裹着绷带的头和苍白的脸,满脸皱纹的刘秀心疼的想伸手去摸摸。

布满老茧的手停在半空,却不敢落下,停顿了好几秒只敢轻轻的帮吴霜把粘在脸颊上的刘海拨弄到耳后。

“老赵,你说小霜还怪不怪我……”

赵辉说,“怪就怪吧,怪我们也好过被我们拖累。”

吴霜很优秀,在花滑上很有天赋。

以吴霜的条件,可以自己赚钱过的很好。

如果吴霜不脱离他们这个贫穷的家庭,重感情的她,就一定会把自己所有积蓄都拿出来。

如果赵辉和刘秀还年轻,一定不会这么狠心。

可是他们五十出头了,赵辉的身体还好些,刘秀从几年前开始就已经大病小病时不时找上门。

每年吃穿用度和看病花销都很大,如果吴霜知道,一定不会不管,届时他们这个家对吴霜来说就会是一个无穷无尽的无底洞。

吴霜说到底不是他们亲生的,他们不应该道德绑架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给他们养老。

刘秀坐到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细细打量吴霜的眉眼。

而赵辉站着,看窗外出的病例报告,看到后遗症不严重,并且痊愈几率很高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小霜没事,我们走吧。”赵辉说完,把兜里那个老旧的存折放到了吴霜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