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耶律枭的角度看,能看见她有些肉嘟嘟的侧脸,发鬓被风吹了一天,微微有些乱,一缕发丝落在她颊旁,随着她说话时微微晃动,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在他身前的兽毯上防备的缩着身子,揪着裙摆,小心翼翼的与他讨价还价。
她很怕,但还在尽量为她的侍卫和侍女争一条活路。
真是一条好舌头,耶律枭想。
“孤可以不杀,但他们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耶律枭狼一样的眼眸贪婪的盯着她,用生硬的大奉话道:“你还剩下十三个人在孤手上,三天内,到了孤的领地,他们就会变成奴隶。”
听到“奴隶”二字时,灼华打了个颤。
她是尊贵的郡主,在大奉时,自然不会瞧见那些下三滥的东西,但是她听人讲过,奴隶,连猪狗都不如,被赏做妾室已经是很好的出路了,大奉有一种很凶残的游戏,在世家子间颇为流传,便是让野兽与奴隶搏命,用以下注做赌。
奴隶连种地、伺候人都不配的,只能被人用以取乐。
大奉的奴隶是如此,西蛮人凶残,他们的奴隶怕是会更惨。
沈落枝抬起眸来看他,她瞧见他笑了一瞬,血红色的额带在昏暗的帐内泛着泠光,暗粉色的唇瓣勾起了一个笑。
“所以,灼华,你要想想办法,在这三天内,让孤把他们放走。”他说道:“对你来说,每一个夜晚都无比珍贵。”
沈落枝听懂了他的暗明示。
她明白他想要什么,从第一眼见她,他那双眼里的贪婪就从没有掩盖过。
昏暗的帐内,耶律枭的身影笼罩着她,他坐在那里,没动,但刀锋早已迫到了沈落枝生命的脉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