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邢燕寻带着沈落枝去了最大的小倌馆里。
小倌馆里热闹非凡,什么客都有,三教九流蛇龙混杂,邢燕寻拉着沈落枝在一处二楼包厢内坐下,唤人来点几个小倌来跳舞陪客。
邢燕寻猜得没错,沈落枝还真没见过这阵仗。
小倌馆的包厢并不大,脚底下是木板,上只铺了一层简单的地毯,四周挂着艳俗的红色薄纱,从门外走进来了四个男子,什么人种都有,大奉的,漠北的,赤京的,这些人上半身不穿衣裳,下半身穿了一条绸裤。
四个男子一字排开,一个龟公站在最前面,笑嘻嘻的和她们道:“都是刚来的小倌,新鲜着呢,二位姑娘是挑两个,还是都留下?”
他们说话间,隔壁还能传来嬉笑的声音,一个破木板不隔音,各种奇奇怪怪的动静直接白日上演,刺的沈落枝后背发麻。
西疆这片地方,大概是因为转瞬就死吧,所以这里的人都不怎么讲礼节,怎么痛快怎么来。
沈落枝是名门之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做派,那龟公说话时,她不由得抬眸望过去。
沈落枝一眼就看见了四个男人中,最高最壮硕的一个。
来人身量极高,这种个头,走过门框时还需微微低头,他皮肤是金麦色,发辫编织成细细长长的辫子垂挂与身后,面上带着一张铁质面具,抬眸间神色冷冽,他的胸前没有任何纹身,伤疤也没有,胸前也是暗色的,但是那身形却似曾相识。
最要命的是,他有一双幽暗如狼的绿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