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倒霉啊!
沈落枝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似是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夫会亲自过来,顿时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来,道:“裴郡守——我, 我只是随着燕寻来瞧一瞧。”
她似乎很怕她的未婚夫因为她点了一个小倌作陪而生气, 她站起来时, 如月华般明媚的面上浮现出了几丝慌乱与不安,隐隐还有一丝羞愧,正是一个大家闺秀与有人逛青楼, 又被未婚夫捉到时该有的样子。
裴兰烬心头里堆积的不安立刻被抚平了。
他怎的能责怪落枝呢?沈落枝天性温良,有礼温婉,从来不踏足这种地方,纵然是来, 也一定是被邢燕寻这种胆大包天的人给带来的。
至于为什么邢燕寻一直把沈落枝往这种不好的地方拐带——裴兰烬懂, 但他不想懂, 他假装不懂。
“落枝。”裴兰烬微微凉下眉眼, 道:“过来。”
裴兰烬说话时, 屋内的人都看向他。
他生的极好, 面容端正, 眉目温润, 一眼瞧去,便是大奉文人的面貌,身形若松柏,眼眸若繁星,周身气度,让耶律枭想起了一个词:山间云鹤。
而此时,那山间云鹤立于门槛外,似乎是不想踏足这片污浊之地,只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向他们。
沈落枝自然快步提起裙子跟了过去。
那柔软如水的裙摆从耶律枭的身边擦过,触感顺滑轻和,在他的后背上轻轻一擦,而耶律枭却像是被抽了一鞭一样,骨肉都在这一刻骤然绷紧。
他恨的想吃人,磨牙吮血,抽筋扒皮,从这小白脸的腿脚开扒,扒的他骨肉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