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在西疆这种地方待久了,人都会变的凶蛮起来。
可沈落枝动都动不了,她只能瞧着那一支支箭奔她而来,四周都是惊叫声,所有人都在尖叫着奔命,唯有她因为裙摆被钉死而跑不动。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掉的那一瞬间,她瞧见远处蹦出来一道身影,他本是距离她极远的,为了救她,竭力向她奔来,电光火石间已来不及将她救走,她便瞧见那道身影贴着地面向她滚来,在到达她面前时,竭力挥刀,向箭雨挥洒。
她看不见了,她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高大强壮的背影,将所有箭矢都挡住,血肉之躯铸成了一道城墙,将她堵在了后面。
风吹起他的发丝,被编织成小辫的发随着他的动作打在了沈落枝的手臂上,微微有些疼,他身上的风吹动她的衣摆,她抬起眼眸,就能看见他宽阔的脊背。
高大,英武,沉默,如同一座山一般。
他是与裴兰烬截然不同的人,裴兰烬是山间松竹,是云间仙鹤,周身都荡漾着文华珠光,而他是漠北的一处山,沉稳,且沧桑。
他叫什么来着?
有一双绿眼睛的小倌。
不爱说话,但心颇细,那龟公说,他是漠北人,做生意赔了钱,便被押在了小倌馆里当小倌。
但瞧他这个样子,委实不像是个卖脸的人,大概生意也不太好吧。
啊,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