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去拔齐律腿上的箭,然后扒下他的裤子,为他包扎。
纤细的手指擦过紧绷的腕骨,偶尔她还会与齐律说:“腿抬起来,我要缠伤口。”
期间,她的小倌一动不动的躺着,任由她随意来弄,只是偶尔会微微低哼上一声,沈落枝以为是她弄疼了齐律,所以为他包扎的手越发轻了,包扎的时候,还会轻柔的安抚他。
“很快便好了,你放心,不会很痛的。”沈落枝抬眸看他时,一缕薄薄的月华落在她的面上,将她的模样照的如此清晰,月光在她面上滑过,如山间清泉般潺潺流动。
耶律枭悄无声息的拿起一件衣服,盖在了自己腰间。
他不是痛。
他只是贱。
沈落枝浑然没察觉到这点变化,她正专心的为她的小倌绑伤口。
她松懈下心神时才发现,这具孔武有力的身体格外健康,他虽然身中四箭,但并不能有损他的身躯,她的指尖掠过他健壮的骨骼的时候,恍惚间领悟了征战沙场的将军身上那血淋淋的魅力。
她想,经过此事之后,她是一定要将这个小倌带到身边的,他有这般勇猛之姿,可以做很多事,但是碍于他漠北人的身份,肯定是入不了朝堂了,那便留在她身边,做她的侍卫。
如果他不愿意——
沈落枝的指尖划过伤口,想,如果他不愿意,她自然不会强求,她会给他一笔银钱,会满足他的要求,只是不知道为何,沈落枝想到这个人拒绝她的请求的时候,心口会微微有些发堵。
虽然他还并没有拒绝。
沈落枝正将他身上最后一处伤口包扎起来的时候,刚才还一直躺在地上的齐律突然坐起来了,他起身时,动作很快的捂住了沈落枝的下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