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还没死,就不会有一支箭落到沈落枝的身上。
与旁人都不同,也并非是她世俗上会择偶的男子,但是她贪恋齐律身上滚热的血气,她说不清是从何开始,也许是在从他递过来的那两支青枝开始,也许是他费力装病诱引她开始,她总是对齐律留有一丝余地。
她每次瞧他,都像是养了一只凶狗狗,狗狗虽然会咬坏窗帘,虽然会背地里捣乱,虽然会穿着红肚兜跑到她的床上,但是狗狗有什么错呢?狗狗只是喜欢她而已。
淡淡的甜蜜之意在胸口处蔓延,沈落枝觉得她像是枝头上的一捧雪,要融化在西疆的冬日里了。
而始作俑者还在用那炽热的,滚烫的目光看着她。
那双绿眼睛像是星空里的宝石,灼灼的闪着光,望着她,声线嘶哑的说“喜欢”。
沈落枝后脊梁都麻了一片。
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威逼而来的侵略性,铺天盖地,像是要将她摁倒在地,用尖锐的爪子抓住她的脖子一般。
但她一点都不害怕,甚至隐隐因此而面颊发热。
她早就知道他喜欢她的,他是那样不会掩盖自己心思的人,就算戴着面具,也盖不住他那双望过来的眼眸。
上天待她还是不薄的,纵然历经艰险,但她总能给她的敌人重重一刀,然后在泥砾之中,翻找出金子来。
沈落枝缓缓昂起头来。
他们之间已经离得极近了,像是一碗拔丝地瓜一般,轻轻一拉,便能拉出细细的,甜甜的丝线来,屋内昏暗,只有角落处有一支缠花宫灯,花灯上摆放着几盏烛火,泛着盈盈润润的光,将沈落枝的眉眼都照出晶莹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