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即是权势的力量。
我能用这块令牌与朝廷中的任何势力接洽交流,无人敢视我为无物。
人,难怪喜爱权势。能为权势生生死死,头破血流、反目成仇。
不过,我亦没有那么爱权势。
因而我更爱实力。
若无实力,再多的权势也只是水月镜花,一触即散。
可如果我有无匹实力,天上地下无人能敌——那再多的权势,在我眼前,也仅仅只是一件华丽的衣袍,一顶绝无仅有的冠冕。
仅此而已。
这块令牌无异于是个惊喜。
而我——
另有一桩惊喜。
肆、
夜色深,烛光更亮,我推门进屋时,关容翎正坐在桌前,仔细、认真地,擦拭着他手中的长剑。
他这般专注,好似这把长剑即是他不可或缺的宝物。
可他不该如此——因而这把剑,并非能陪伴他一生;他这一生,不可能只用这把剑。
而他依旧爱护它。体贴细心,无微不至。
我便坐在桌旁,一手撑着下巴,看他落在烛光里的侧脸、手指,露出半截的手腕。
烛火之下,犹如白玉生光。
我带着几分笑意问他:“你很珍爱这把剑?”
关容翎擦拭着剑身的手一顿。
他未回头,低声答我:“我需要这把剑。”
我道:“你可以不需要它,天底下有许多的宝剑,这一把……不过是我们不得不选的时候恰巧出现的罢了。只要你想,我们随时都可以换掉它。”
一把兵器,绝非无可替代。纵然它是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