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盛愣在走廊里望着她的背影, 快步跟了上去, 他大概明白她为什么生气,因为宋修竹,也因为宋修竹的母亲,“对不起,我为他向你道歉好吗?”
他没有再伸手去拉她, 他知道这样会让她更生气, 只是跟着她,走出医院。
外面在下夜雨, 刚开春的夜晚很冷。
他不想让她生着气离开, 快了一步在台阶上拦住她, 放低声音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 让我送你回去好吗?真真,我们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谈,可以解决,我先送你回家,赵照从云京过来还需要三个小时。”
孟真收拢起大衣的衣领,看着他,“你真的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对不起真真。”况盛伸手扶住了她的双臂,更柔声的说:“宋修竹的母亲不知道我们还没确定关系,我会告诉她的,让她不要再那么说。我也会告诉宋修竹少对你指手画脚,他那个人大男子主义惯了,我知道你看不惯他对我姐姐的态度,我也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沉默呢?”孟真皱眉看着他:“况盛,如果今天病床上的人是我,我哥哥一定不会沉默,我哥哥会打死他。”
况盛也有些语塞,低头看着她。
孟真能读懂他短暂的沉默,“你是不是觉得不至于?太极端了?”
就像她在况家对一次和宋修竹针锋相对时一样,她也在想至于吗?现在她明白了,况盛一家每一次的“不至于”造就了现在的况韫。
“我没有这个意思真真。”况盛想抱她。
孟真推开了他,极其锋利的说:“你不明白,我不是生气是愤怒,不只是因为宋修竹和他的母亲,还有你、你的父亲,你的奶奶,你们在场的每个人都让我觉得愤怒。”
她皱着眉不明白:“那是你的姐姐,你父亲的女儿,你奶奶的孙女,你们怎么能容忍她的丈夫在这个时候对她漠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