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荞坐得很规矩,盘腿坐,顾言也一样,等了一会儿,外面没什么动静,这个吉时在中午,婚宴在晚上,两人怕是要在这儿坐一上午了。
难不成就干坐着?
燕明荞看了眼顾言,他目光放远,盯着一处,但细看目光并未落在实处,“顾小公子,你在想什么?”
顾言回过神,道:“我在发呆,什么都没想。”
燕明荞笑了笑,还挺实诚。
顾言道:“静姝姐姐应该跟你说过我,说我三岁能诗,过目不忘。”
燕明荞起步晚,作诗倒是学过,但八岁大,作诗一般般,但她背诗很厉害。
三岁能诗,的确不一般。
燕明荞点了点头,“然后呢?”
顾言道:“这是真的,我的确过目不忘,父亲一直和我说不能读死书,但我才上两年学,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别听长辈们乱说,我根本没有那么厉害。”
燕明荞扑哧一笑,眼睛都笑弯了,“我记性也不差,不过,记性好也有不好的地方,有些事想忘了,睡前还会想起来。”
当初卖茶包就是,算好了,就想着卖不出去要喝多久,脑子里记住了,就一直记着。
顾言道:“对,而且过目不忘又不是生而知之,我家里的人……要么是觉得我不用读书就什么都会,总有人‘考考我’,要么就是觉得我一门心思只会读书。”
顾言表情一言难尽。
家里同龄人有,但都争夺父亲的眼光,更视他为眼中钉。
现在遇见明荞,这些憋在心里的话倒是能说说。
燕明荞道:“你若是答不上来,还会说,嗯,也就这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