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昼呆立在原地,眼里只剩一池的鲜红的血水还有一只垂落无力的雪白细腕。

管家吓得瘫软在地,反应过来之后惊慌失措地爬出了房间。

沈墨昼像是突然惊醒了一般,喃喃地喊了声章章,但她丝毫没有反应,他慢慢将她抱出浴缸,她手腕的血已经不流了。

沈墨昼颤抖着压着她的动脉,垂眼的瞬间,眼泪一颗一颗落在她的脸上。

“你别这样,别这样对我,我求求你了。”

“我不逼你了,我给你自由,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不要…”

海风吹过海岸,带着大海咸咸的气息,沈墨昼抱着一只精致的骨灰盒安静地坐在岸边。

他从小就知道,他的感情吝啬又极端,所以他几乎很少对人投注过感情。这个世界上唯有两个人,是他不可触碰的禁忌,一个已经在天上看着她,另一个现在也已经失去了。

他果然…天生就不配拥有美好的东西。

真是奇怪,顾含章在时,他觉得功名利禄有趣,觉得万象浮生有趣,她恨他,怨他,憎他,他依旧觉得生活有趣,现在她不在了,一切都变了。

他举目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心下只觉一片荒凉,人间无趣。

海浪拍打着海岸,寂寞的人听海浪声也是寂寞的。

他垂下眼,细细摩擦着怀里的骨灰盒,喃喃道,“我舍不得将你抛撒大海,我想你与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