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将一面令牌交到贾珠的手里,朝着他让开道路。
贾珠微微一笑,昂首步入号房。
…
南巡路上,有些人知道他们要途径泰山后,变得有些兴奋,但另外一些人,特指太子殿下,却表露出一种漫不经心。
其他人或许没有看透这一点,可是康煦帝却看透了。
皇帝饶有趣味地看着太子,“自打离开京城后,保成似乎总是有些焦虑。”
“‘离开京城’与‘焦虑’这两个词不适合放在一处。我的确是焦虑,但不是从离开京城开始,而是从八月起。”太子站在船板上,露出个恰如其分的微笑,“阿玛,我在想着阿珠的考试呢。”
诚然,秋闱是一件对于考生来说非常重要的事。
可对于帝王而言,这只不过是每三年一次的科考,如果不是太子忽而提起来,他都忘记这个黄金八月,的确存在这么一桩考试。
当然,允礽的话,也就解释了另外一些东西。
康煦帝笑了起来,“怨不得去年起,你就不肯我叫阿珠外出,原是为了这个?”
太子淡淡微笑,“阿玛,不要装作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今年阿珠的名字,可不是我划掉的。”
这底下罗列上来的名单,总归是一些看着合适的人选,可到底合不合上头人的眼缘,终究是需要再经过一番挑选。
这一次可是皇帝记着的。
康煦帝朝着允礽眨了眨眼,“我是有想过阿珠或许会在今年,但我可不是你俩肚子里的蛔虫,猜不透你们在想什么。”
允礽摊开手,笑着摇头,“阿玛这话可是错了,您不仅将我们猜得透透的,还总是盯着我们呢。”太子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将此事提起,“比如,昨儿送到我们床上的女人,说实在的,阿玛,您应该叫手底下的人更快点行动,我回去闻到还没散去的香味,可是作呕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