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林说谎不眨眼,挂了林双淼的电话又给父母打。

“爸,是我,爷爷还好吗……我挺好,妈呢……退休了还去学校晚自习值班?双喵没说她……我没谈恋爱……正常……我就不能多说话……我辞职了,明天去首都……不,没有奔现,我去参加央美的研讨会……不搞同性恋……不相亲,再见!”

夜光灯抱着超大画缸目瞪口呆地看着乔林。

“放那里。”乔林挂了电话指指阳台一角,见夜光灯不动,不由皱眉,走过去用脚尖点地,“放这里。”

夜光灯回神,忙将画缸移过去,还不时偷看乔林,“乔老师,您刚才说了好多话。”

“我不是哑巴。”乔林用桶子提水倒进画缸里。

夜光灯抢过装水的工作,“我的意思是,记忆混淆的影响真大,您就像……像从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变成人。”

“记得补鱼粉的照片,双喵问你,就发给他。”乔林敲碎花瓶把富贵竹移到画缸里,又施了一个圣光术。

茂盛的绿植像打了激素,以延时摄影倍数播放的速度蔓延生长,从天花板拐弯爬上窗。

“您放心。啊,植物有圣光滋养就是长得快,它需要搭个架子。您等等,我去给您找点材料。”夜光灯拎着箱子回対门,隔着门都能听见他打电话要图片、订机票、催花架的声音。

乔林收拾画稿时,从个人仓库里找出一块翡翠原石用木盒子单独放起来,贴上夜光灯的名字。

夜光灯抱着一堆处理过的木杆,大半夜用了静音符在客厅听摇滚钉花架,轻身术飞上飞下干得热火朝天。

乔林恍惚记得曾经也有人飞来飞去安装花架,或者说温室?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