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了, ”书上多了一根修长的手指, 萧池指着书的倒数第几句, 小声提醒:“听不清没关系,回去我给你讲。”
林檐眼皮一抬,课桌上好几本语文教材解析,老师给的,周末的时候去书店买的,还有各种参考书,把古诗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解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是窗边犯困的少年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点了点头:“那等你回去给我讲。”
“好,喝点水,”萧池把保温杯盖子拧开,放在林檐的桌子上:“说不定能清醒点。”
喝水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只能让干燥的喉管好受一点,林檐喝了两口,又接着用手撑着脑袋,眼皮发沉。
萧池这厮,看着人模人样的,认真听课,记笔记,在老张的目光转过来的前一瞬,总能精准的叫醒林檐,借此躲过语文老师的魔爪。
到后来,萧池嫌弃把手从桌子上面放下来拍林檐的距离太远,最后他直接把左手放在下边,握着林檐另外一只没有用来打瞌睡撑脸的左手。
两只手紧握着,快被张伟平发现了,萧池就不动声色的捏捏林檐的手,然后林檐就清醒过来,迷茫的拿起笔,在书上跟着老师的讲课,不知所云的记笔记,那字写得,比狂草还要飘逸。
林檐脑袋沉,一直撑到下课,欢乐的铃声在广播里面响起来的时候,他再也坚持不住,一只手趴在桌子上,整个人往下一倒,眨眼间就睡熟了。
讲台上想要说下课的张伟平眼神一瞥,看到靠墙后排倒下来的一颗头,当即眼神一竖,教案也不拿了,也不让下课了,下了讲台径直往最后一排走。
现在的学生就是狂妄,皮的无法无天,刚才上课的时候就想说他了,那脑袋一分钟能往地下戳十几次,张伟平这个五十多岁的人还要担心一个小年轻的颈椎受不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