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床帐上的法器,亦没有洞察到她的异常和动静。
直到第二日一早,谢予辞命晚青唤她起来用早膳,晚青久久叫门却无人应答。
晚青一时惊疑不定,还以为卓清潭是不是跑了。于是顾不得礼数、急吼吼的破门而入,这才发现她居然是病倒了。
而此时,谢予辞坐在塌边,一张俊颜黑如焦炭一般。
但是,他替卓清潭替换额间毛巾的动作却还是十分轻柔周到。
晚青在旁低声劝道:“主上,我来吧,您且去休息。”
谢予辞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晚青沉默着静静在一旁看了片刻,施了一礼道:“那主上,我先告退,去小厨房看看灵蓉熬得汤药如何了。”
“嗯。”
谢予辞轻轻颔首,他想起了什么,又蹙眉叮嘱道:“她恐怕虚不受补,不可放入太过滋补的药物,便用凡间最寻常治疗风寒的草药即可。”
晚青微微一礼,低声道:“是,我明白了。”
待晚青离去,房门轻轻闭合,谢予辞静静的看着卓清潭眉头蹙紧潮红一片的脸颊,极轻的叹了口气。
她倒是挺会病的,让他即便想做什么都无从下手。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床上传来极其微弱的衣袖摩擦的声音。
一直单手拄着侧脸闭目养神的谢予辞听到了动静,微微一动。
他偏头向床畔看去,只见卓清潭微微蹙着眉,缓缓掀开了眉眼。
——但是她的瞳孔却还有些涣散,并未聚焦在一个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