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握着香薰蜡烛的手忍不住抖,眼神里满是惊诧,“你不是中午给二少爷送饭去了,送一个饭……送成这样?”
宋茱站在玄关处微微弯腰换鞋,垂头的瞬间围巾从脖子上落下来,一大片青紫落在灯光之下。
她脸色惨白,眼睛红肿,唇角却微微扬着,极尽得体的微笑。
“陆戾他也不是故意的,他总感觉每个人都会害他。也许,他就是害怕而已。等lele他不怕我了,日子也就好过许多。”
宋茱走过去摸了摸宁宁发白的脸安慰道,声音柔和亲切,宁宁心底一阵又一阵地心酸。
在宋茱错身上楼的瞬间,宁宁握住宋茱手腕,她用的力道特别轻,好像生怕伤到宋茱分毫,好像宋茱是个易碎的瓷器,总之,她用的力道很小。
“茱儿,没关系,你可以和我说的,你心里的苦,委屈,都可以跟我讲。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信我。”
茱儿的手腕好冷。
茱儿的手腕好细,好像一折就会断。
这样单薄的身体,是怎么活得如此坚韧?
宁宁想不通。
她觉得如果她是宋茱,大概二少爷碰她一下,她就不要活了。
她绝对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这样糟蹋自己。
茱儿她为什么要忍?
宋茱眸色骤变,眼角余光扫了扫离她们最近的隐藏监控设备,心口发紧,看向宁宁的眼睛渐渐染了红。
一小口一小口地呼吸,宋茱疲惫地笑了笑,“我真的很好,能够嫁给陆戾,戴上他送我的戒指,哪怕只有一天,我也很满足。这是我一生的梦想,嫁给陆戾,是我毕生所求,真没什么委屈的,我只是心疼。就是这样。”
她挣脱开宁宁的手,在对方担忧不解的眼神之下缓缓上楼。
她不能把宁宁扯进来。
宁宁是个孤儿,是没权没势的女孩,在这个狼窝里,有她一个猎物就够了。
宋茱好好地泡了个澡,换了一件红色的丝绸睡裙,脖子上的伤痕细细密密地涂了药,伴随着夜风,她站在阳台风口,遥望整片西山公馆。
繁花、小桥、秋千与微微起伏的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