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淡淡道:“我曾经听有人说,下初雪的这一天,任何谎言都会被原谅。”
“嗯?原来还有这种说法。”神津真司将外套搭在沙发背上,又抬手取下围巾:“那太好了。”
诸伏景光抬头看向面色如常的调酒师:“什么太好了?”
神津真司的动作顿了顿,看了眼提出问题的人,随手将手中的围巾扔在沙发上。
站在他身旁的人突然俯下身,两人之间的距离被迅速压缩,诸伏景光被迫向后仰了仰,后背贴在沙发背上。
“怎么?”诸伏景光语气平淡,与平常一般无二。
神津真司端详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又从那双蓝色的眸子里寻找自己模糊的倒影,半晌,他前言不搭后语地问道:“苏格兰先生,你曾经对友人隐瞒过什么吗?”
诸伏景光皱眉,他没法儿把这种古怪的氛围和这句无厘头的话联系到一起去,冷淡道:“不必拐弯抹角,你到底想说什么。”
窗外的初雪还在簌簌飘落,他们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对视着,调酒师明明近在眼前,他却觉得那道沉静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调酒师意味深长道:“初雪可以掩盖谎言,但是那样薄薄一层是掩盖不住什么的,只有雪足够大……”
“这就被你发现了啊,我以为我的动作很隐蔽来着。”
“隐蔽?”琴酒嗤笑:“冷笑话就不必讲了。”
“从理论上来说,”神津真司仿佛听不出对方口吻中的嘲讽,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是隐蔽的。”
不过琴酒很快便用事实告诉他,他所谓的理论所具有的不科学性和误差有多大。
银发长发的男人声音里带着常年吸烟的磁性和沙哑:“你以为你和波本的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