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琴酒面前还是在波本威士忌面前,他都没有对那个名字表现出什么反应,事实上,他也的确对那个叫做“飞鸟响”的人提不起太多兴趣。

——即使飞鸟响大概率就是他自己。

一段记忆对一个人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客观来讲,那不过是一段过往、一段已经成为过去的经历。

他非常普通地就拿到了可以打开那段尘封的记忆所需的钥匙,没人阻止他去想起那些东西,时间不可倒流,纵使想起,也已经回不到从前。

他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那位先生也明白,所以才会就这么平平常常地让琴酒带来这个能让他找回那段记忆的东西。

不止一人在等待他做出选择,也不止一人在期待着看他究竟会给出一个怎样的答案。

想到这里时,他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有人期待的是他的选择,但有人期待的分明是飞鸟响。

神津真司用钥匙打开房门,将风衣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而后按部就班地洗漱、吹干头发,关掉这栋房子里的每一盏灯,躺在床上合上双眼。

这是他近两年来的生活习惯,没有了猝然闯入他生活中的苏格兰威士忌,一切仿佛都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只是闭着眼睛,却并没有立刻沉入梦乡,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他想:为什么那些人会如此想当然地笃定他将做出抉择?又为什么如此想当然地认为他会在摆在面前的选项中选?

他失去的是属于飞鸟响的那段记忆,但他不是飞鸟响,即使恢复记忆,他也不会再成为飞鸟响——飞鸟响已经成为了过去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