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等他出来。”
一封信,准确来说,那是一封来自苏格兰威士忌的邀请函。
简洁、直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只留下了时间、地点以及一个落款。
很遗憾,虽然难免让人忍不住去怀疑这份邀请是否潦草了些,但是为了那个落款人,他还是会准时赴约。
这让神津真司会产生一些类似自己的心思被预判了的错觉,对他这种乐衷于把握主动权的人来说,其实这种感觉谈不上美妙,但是想到对方是苏格兰威士忌,似乎也不会太让人感到被冒犯。
神津真司缓步走在走廊,在服务生的引导下走向最里侧的那间包厢。
到达目的地后,领路的服务生微微鞠了个躬,动作迅速地离开。
神津真司理了理敞开的风衣前襟,抬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下压,推开面前的那扇门——
包厢内,听到门轴转动声的黑发蓝眼的青年站起身,从未完全开启的缝隙中,他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金色。
神津真司走进门内,又随手将门关上,外界的一切寂静与喧嚣被阻隔在那扇单薄的门外,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同样没有开口说话。
比起一同居住在那栋房子时的警惕心和疏离感,分别后他们的每一次重逢中都带着别样的熟稔,他们对视着,彼此审视,也是隐秘却光明正大地观察。
在这落针可闻的寂静中,看着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神津真司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苏格兰早就该死了。”】
诸伏景光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人的唇角突然扬起的一抹弧度,这种微笑他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在那三十三天里,那个人总是以这副表情来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