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青年的询问声在门口响起,回应他的却不是女王的声音,夜风吹开了走廊的窗户,身披银白大氅的年轻人缓缓抬起头,看着迎风立于窗外的巴巴托斯,却只是一脸的波澜不惊。
“我可是说过,今晚的女王不需要旁人来打扰的。”容貌清秀的少年诗人徐徐落下,只是他笑得温柔可爱,却也没几个人会真的觉得他就是这么个和外表一样的柔弱少年,那双青玉一样的眼睛微微弯着,温迪好脾气的问道:“所以你是怎么上来的,沙尔先生?”
“您如果想要解释的话,那么我可以说:白树受女王的力量哺育才得以重生,芬德尼尔人的意志便是白树的化身,我等血肉链接白树的本源……您大可不必如此看着我,小殿下,简单来说我只是通过白树感知到王的痛苦,一时担忧,才想要过来看看情况。”
温迪的笑容没有变化。
“女王陛下我会好好保护的,就不劳烦沙尔先生这样殷勤了。”
年轻人便很温顺的点点头,恭敬地行了礼:“那么,我就先退下了。”
直至风确定已经送走了芬德尼尔的背影,温迪的笑容才从脸上消失。
——这不是个好兆头。
他想。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能通过白树本源间接了解到女王情绪变化的信徒,要远比伊莱恩此时的噩梦更加危险。
他若是如同劳伦斯那般立刻反驳拒绝,那么温迪反而还会冷静一些——可他没有。
如此敏锐,如此迅速,却又如此擅长隐藏自己的本心在所有人面前展现出毫无抵抗性的温驯,温迪感觉到自己的肋骨之下有些因紧张而生出的陌生隐痛,他皱起眉,看了一眼紧闭的寝殿大门,最后还是选择追着沙尔离开的方向过去看看。
当他借着夜风的帮助终于找到了那年轻人的身影的那一刻,同时也是心脏倏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