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搭在腰侧的佩剑上,自始至终也不曾挪开。
“你们效忠的对象,究竟是我的王,还是这已经被反复洗刷面目全非、连王的记忆也不曾留下半分的蒙德?”
“这难道有什么区别么?”
老人终于起身,回头看着自己的老朋友,他仍是那副记忆中的样子,倒也不知道是他选择以这样的容貌重归人间,还是这早已不能称之为人类的怪物始终保持着这副样子,直至他彻底死去。
“身为臣子效忠女王的方式,难道不就是为女王和蒙德献上我等的一切?”
劳伦斯定定的看着他,随即轻笑起来。
“……那当然不一样了,老朋友。”
他拔出剑,剑尖抵在地面,风的气息不再轻盈而纯粹,正如那双阴沉冷漠毫无笑意的眼睛。
“我的王已经承认过我是她最信任的臣子,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他人的忠诚掺杂了多少令人作呕的东西,不够纯粹,不够坚定,我无法容忍这样的渣滓侍奉在王的身侧——哪怕只是存在,也不可以。”
老宰相突兀沉默一瞬,忽然道。
“陛下没说过。”
“她说过,”劳伦斯平静道,眼中显出几分敷衍又夸张的遗憾:“毕竟和选择了人类短暂又平庸的一生、心甘情愿早早死去的老宰相不同,我活的很久,朋友,久到有机会可以听到陛下亲自对我说这句话。”
……啊。
蒂娜眨眨眼睛,她感觉到忽然僵滞的气氛和瞬间变得压抑的气场,心情忽然变得颇为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