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霍驰的指示,于征北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手提包,他也没打开,拎着就冲出来了。
霍驰接过于征北递来的包,在里面发现了黑色塑料袋,“成了,你把门锁上,我们去下个地方。”
于征北锁完门一转身,发现霍驰已经走远了,他晃晃手里的钥匙片,“这个还没放呢。”
不用回头霍驰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于是背对着他摆摆手,“随便吧,放回原位或者扔了都行。”
于征北:“……”
放回原位他也得知道在哪儿是原位啊,他根本没注意霍驰是从哪儿找到的钥匙,于是就在大概的位置放了快转头,把钥匙压下边儿了。
“虽说这里以后可能不会再有人来了,但好歹是……”
“不会没人来的,不过再来人这门连这锁头都不能要了,所以钥匙放哪儿都一样。”
“它不是没有……”
“它是无亲无故,”霍驰说,“像他这种连后事都没人料理的人,最后都由国`家经手,包括他们的财产。但这儿还保持原样,就代表这里并不属于国`家。”
这点不用那阴魂说,通过看到的霍驰也能得出判断。
“啊?”
“也就是说房子不是他的!”霍驰弹了下于征北的脑袋,“动动脑筋好不好,跟你说话可真累。”
“租的?”除了借就是租,但看那个阴魂的情况,应该属于后者。
“对。”死过人的地儿房子一般都重新翻修,仓库用不着怎么动,但房东回来也能大概收拾下,说到这儿霍驰拍了拍手里的手提包,“这个,是它买房的钱。”
“结果还没等买就……”
听到于征北那声同情的叹息,霍驰道,“小朋友,霍叔叔给你讲个很残酷的现实吧。有多少人跟这阴魂一样,奋斗了一辈子,为的就是换个好点的居住环境,能力有限能赚到的钱也有限,好容易攒到了,又未必有命花。”
这话太负能了,作为一个一直和命运抗争的人于征北很想反驳他两句,但就像霍驰说的,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这个现象也不是个别的。
“它一直在租房,在这里租了二十多年,一年交一次钱,房东也不露面,直接转账过去。”霍驰毫不留恋的上了车,将那口袋钱随手扔到了后面的座位上,“这里地点不好,租金便宜,所以租房比买房划算。它省吃俭用拼命工作,为的是攒够钱买个房,换个好点的地方养老。”
于征北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这沉重的氛围没持续几秒就被霍驰打破。
“钱呢,原本一直在银行存着,后来差不多了,它就都给取了出来,它说了,抱着钱睡觉踏实,但是吧,它又怕被人发现再把它的钱给抢走了,所以藏哪儿都不对劲,看谁都像是贼。”
于征北:“……”
怎么感觉……画风要变呢……
果不其然,霍驰而后道,“它从屋里转移到外面,从房上转到地下,最后把自己给折腾病了。病就病了,还舍不得去治,自己在家里乱吃药。”
“然后它就……”
“自己把自己作死了。”霍驰说。
于征北:“……”
“你是没看到它那个懊恼的样儿啊,捶胸顿足的跟我说,我攒了一辈子的钱一分都没花到,我亏啊,我惨啊,新房我都去看了,我就摸了摸墙我连感受都没感受呢我就没了。”
霍驰的语气并无波澜,但于征北愣是感受到了那个画面。
在事务所的时候要是不害怕就好了,把那个眼镜框戴上他就能看个现场版了。
“所以小朋友,你知道霍叔叔跟你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么?”
“是……”负能过去之后,他眼前全是激励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