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不管郑夫子愿意与否,他都不得不承认在想点子上,宁颂比他擅长得多。
这也是他在领了这件差事之后,要第一时间赶回来与宁颂商量的原因。
“您能否邀请别的私塾的夫子,来我们私塾,给学子们讲一节课。”
什么?
郑夫子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宁颂却比他想的笃定得多,重复了一遍:“是否能请别的私塾的夫子来做一次讲座。”
“……若是您面子大,能把县学的教谕与训导大人请来,就再好不过了。”
县学里的教谕和训导,就职要求最低是举人。
在王朝后期,一些重要的县,甚至有进士来担任这两个职位。
要是能请来讲课,那真是他们赚到了。
“……”
“你是敢想的。” 愣了愣,郑夫子最终道,“我试一试吧。”
郑夫子最终还是被宁颂说服了。
青川县一共有七家私塾,排除两家只教蒙童的,剩下了五家私塾,都在这一次的联考范围之内。
或许是想争夺第一,亦或者是想靠着这个新奇的事件揽一番名气,先生们在回到私塾之后,头一件事就是叮嘱自己的得意弟子们好好学习。
“务必要抓住机会。”
虽然联考不算什么,但第一也是一个噱头。
联考的时间定在下个月初,据当下还有将近二十天。
在一段时间,夫子们原本打算自个儿关起门来,充实巩固提高一番,哪想到第二日郑夫子就上了门。
“老郑,你来做什么,不会是舍不得自己的徽墨,想要提前溜走吧?”
虽然郑秀才在县学里吹得厉害,但大家对于他那学子的水平仍然抱有怀疑的态度。
不说别的,单说近两次县试出自郑秀才县学的学子没几个,就足以说明对方的教学水平。
郑秀才自己读书当然是行的,可学生的水平嘛那可不一定。
“溜什么溜,少胡说。”
到底是有事求人,郑秀才面对同窗的质疑时没有生气,只是在口头上没什么力度地反驳一下,就进入了今日的话题。
“什么?你没说错吧,喊我去给你们的学生讲课?”
听到这个提议,这位姓闵的秀才第一反应是郑秀才在逗他。
“你自己讲不了吗?你不是秀才吗?”
他们这些老秀才,哪怕是给童生讲课,也是绰绰有余。
“你该不会被你学生嫌弃了吧?”闵秀才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就爱时不时撩一句闲。
“乱说什么,少扯开话题。 ”郑秀才将闵秀才扒拉在他身上的手拂开。
“呦,你说真的啊?”几番打量郑秀才的表情,见对方没有瞎说的模样,闵秀才这才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