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看着他，目光微微一顿，接着便漾起笑意来, 抬手问他：“站在那儿干什么？来。”

方临渊一过去, 赵就将他拉到了怀里头。

“见到他了？”赵问。

方临渊点头, 目光恰好扫过了桌上的奏折。

“嗯。……嗯？黎驸马要和离？”

他正应声着, 忽地被摊开的奏折上所写的内容吓了一跳。

他诧异地看向赵，便见赵点了点头。

“嗯。”他说。“我答应了他的。”

只见那奏折上已经朱批过，答允他的要求, 又另外给他赐了府邸。

“什么时候？”方临渊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让他替我往宫里给你传话的时候。”赵道。“不过，他倒是聪明。本来我没想找他，是他自己发现的, 主动开的口。”

方临渊一愣，更不明白了。

“发现？”他问。“发现什么, 陛下将我关押起来的事情？”

赵点头。

“那会儿姜红鸾刚死，赵瑶没见到皇帝, 就让黎柘借口看望九公主, 天天到宫里来求见。”

“她怎么不自己求？”

赵笑了一声。

“这不是怕惹皇帝厌烦, 更不宠她了吗？”他说。“她本就嫌弃黎柘门楣低, 姜红鸾死了, 她更没倚仗，哪敢再拿她自己去赌。”

这六公主倒真是……

不过，想想从前见她那几回，再看她此番做出的事情，方临渊倒也不怎么意外了。

“他主动把消息告诉的我。”赵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方临渊的后腰，一边接着说道。“我让他不必多事，他就大概知道我有计划了。”

“痒。”方临渊被他摸得后背直麻，赶紧侧身去躲。

可那圈椅总共只那么点地方，他没躲开，反被赵逼到了角落里。

赵笑着亲了他一下。

“嗯。”他说。“然后他就问我，有没有话要带给你。他说自己那两天渐渐能见到九公主的面了，每天都能在宫里待段时间。”

方临渊避无可避，只好放弃了。

“那他这样还真是冒险。”他说。

“是，所以我信上只让你安心，又问了他想要什么。”赵说。“他说他没什么所求，如果可以，也只是想要自由。”

“那六公主那里怎么办？”

“管她怎么办。”赵毫不在意地笑了一声。“本来就是嫁娶自由，黎柘真想和离，我也不能拦着他啊。”

方临渊闻言，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赵说的也确实没错。况且，便是皇上换了人，公主皇子也有朝廷供养，夫妻和离这样的争端，顶多也只是颜面扫地罢了。

“说起来，九公主的名字定下来了吗？”方临渊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