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淑生怕误会,连连道:“奴婢不敢!奴婢自幼伺候主子,又哪里有哪些龌龊事……哎,不过是深宫寂寞的慰藉,华儿原是个受人欺凌的可怜人,奴婢帮了他一次,他便跪下来叫我娘,连名字都改成了跟奴婢同姓,唤作应华。奴婢这一辈子伺候在宫里,本不会再有后,有这义子在奴婢膝下孝顺,是奴婢的福气。”
这也就难怪应淑这样一个洁身自好的人,冒险来元岫这里求情。
元岫听了也是唏嘘,只叫她自己安排去了。
这原不是什么大事,人叫来了,那应华给元岫磕了个头便下去做活了。
不过这应华当真是个有心思的人。叫他在宫里干些打水扫地的粗活,平日到有半日见不着他。
但院子里的事情向来应淑管着,元岫便没注意。却不想她抽空在鲤鱼池旁喂鱼休息,那应华悄悄而来,带着一脸的神秘兮兮。
新雨有些瞧不上这人,开口先问:“你又去哪儿逛了,院子里倒是瞧不见你人。”
应华抬眸看了新雨一眼,新雨更是嫌弃的厉害,只往晚秋身后躲了躲。
这应华二十出头,但看着不比应淑小太多。也未回答新雨的质问,只是道:“奴婢也是想着一些大事,耽搁了宫里杂务,还请娘娘赎罪。”
元岫用指甲挑着鱼食去喂鱼,也没回头看他:“你倒是说说,瞧见了什么样的大事?”
应华特意左右的瞧瞧,才带了几分献宝的说道:“奴婢也是想为娘娘做些事。进来听闻,皇上广纳铁匠于西山行秘密之时,具体为何却不知。可惜奴婢只是小小太监,过去也不过是呈娘娘的情聊上几句,若不然……”
“若不然,也学那糊涂的小宁子,把皇上的家私都散播出去,再去浣衣局服役?”
应华再蠢也知道了元岫的不悦,忙跪下身去。元岫也不给他解释,只道:“带下去打二十板子,向着乾清宫跪两个时辰。屁股挨了打,就懂得怎么管自己的耳朵。”
招募铁匠,原是前朝之事,后宫不得干政,连太后那边也是三缄其口。若不管教,早晚要给元岫引来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