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娘再回绣房,抱着满怀的东西春光满面。绣女们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纷纷围了过来。
“要死要死, 刚还在为你担心呢, 结果你一声不吭的领赏去了。快给我瞧瞧是什么体己的好东西?”
张绣娘一边将赏赐摊开给众人看个新鲜,一边含笑道:“我原也以为是出了疏漏。不想娘娘是再和善不过的人。跟我说我做的衣裳不论针脚和刺绣都好。大公主身娇肉贵, 进来专爱穿我的衣裳才不哭不闹。
我原也没比姐妹们好什么,许是入了公主的眼,这才有了几分体面。娘娘还催着要我做几身大些的衣服留着除夕夜挑选, 如此看来是半点清闲不得了。”
这么一番炫耀,自然有人羡慕有人妒,张绣娘将众人深情尽收眼底,穿过人群后头, 才瞧见了唯一埋头刺绣的李绣娘。
虽然在刺绣, 那捏绣花针的指尖却用力的发白, 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张绣娘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跟其他绣娘们细细的说在中宫的所见所闻。
之后的几日,果然是皇后身边的新雨亲自过来拿小衣服,张绣娘也愈发忙碌。除夕夜宴这样的场合哪怕是小小婴儿也是极其精致华贵的。从布料到绣工无一不精,准备着些是要苦熬些日子的。
新雨才第二回 来,出了绣房的门,就被一个绣娘鬼鬼祟祟的拉近了不远处的假山后头。
“好姑娘你听我一言,那张氏虽然针线上有些功夫,却是个粗心大意的。你且细细小心着,万一伤了贵人,岂不是咱们都会遭殃?”
新雨被元岫特意教过,瞥了她一眼满脸的不信:“可莫要这么说。张绣娘送来的都是我一手接洽的。从来没一点不顺心不如意的。若非是个稳妥的人,娘娘又岂会重用?劝你也跟她好生相处,她可是个有福之人。”
越是这么说,绣娘越是心急,不是李绣娘又会是谁?进来那根针的事情一直没闹开,已然成了李绣娘心头的一根刺。
“话虽如此,姑娘到底不是日日瞧得见她的,自然只往好处想。之前她也不是没出过乱子,好好的绣品要送给贵人们,偏偏里头藏了跟针,幸而当时奴婢机敏提早发现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