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平静的数着。
1、2、3、4……
心好疼,撕裂的疼,心脏的跳动频率随着针孔,每数一个便停一节拍。温木数乱了。
他马上重新数了一遍。
1、2、3、4、5、6、7、8、
九个针孔。
一共九个针孔。
贝格森那时候发着疯病,自己打了一整管的镇定剂,那算一个针孔。
手臂上剩下的孔洞,是治疗时一针又一针的抑制剂。
贝格森打了八针,才终于救回一条命。
原来——
贝格森失去温木的几个小时里,用掉了八支针管和半条命。
温木轻轻搭上贝格森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耸肩颤抖而又糟乱的野兽。
少年抬起突突直跳的眼皮,褐色的漂亮眼眸与那双海蓝湿润的眼睛对视,他扯着干哑的嗓子,在贝格森心田种下一整片梧桐树林。
“车祸刺伤的后背还疼吗?有没有哪里难受?”
贝格森摇头。
温木又小声问道:“小时候那个洞是你挖的?”点头。
“你那时候偷听我多久了?”
抿着唇,不说话。
温木无奈失笑:“行吧,那以后还发疯吗?”
摇头。
“以后还关着我吗?”
摇头。
“以后还凶不凶我了?”
摇头。